说着说着,司机那表情看起来随时就要哭了。那两个同伙低垂着脑袋,把地面当成了地平线,遥望起来没完了。
这三人,这可怜样,吴歌差点就把视频交出去,拜托他们赶紧回去交差了。
吴歌:“你们这次来,是受谁的指示?”
司机:“嘿,你这问题我更不能回答了。小子,你看起来应该也是个聪明人。你最好将视频交上来,你好我们也好。”
吴歌摇摇头。
“看来,非得动手不可了。你小子是不知道我们的手段,如果你知道了,可有你哭的。”
吴歌笑了笑:“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们。”
司机顿时怒了,指挥着两个小弟,跟吴歌大打出手。
别说这三个人,就是再加三十个,也不是吴歌的对手。吴歌是三下五除二,将三人制服在地。司机抱着脱臼的大腿哇哇叫,两个同伙耷拉着两个胳膊,跟木偶一样,跪在地上晃悠。
三人一阵阵惨叫。吴歌好担心会把地下的人们给召唤出来。
这三人如何处置呢,吴歌犯了难。是送警局,还是就撩这不管呢。两者好像都没有达到他的目的,他此行本是想解决这伙人对陈子铭的威胁。可是,上面的指挥的人,他问不出来。他想了解的其他信息,这三个倒霉蛋也答不上来。真真让他发愁。
送去警局是正道,可是,那警察的询问他实在不想再经受一次了,而且,如果不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还会再有新人找陈子铭的麻烦的。
正在吴歌苦思冥想处理办法时,他听到墙外山道上传来了警笛的呼啸声。吴歌急忙躲藏进陵墓的一排墓碑后面。
不一会,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身旁跟着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一同来到了墓地前。
吴歌看到穿警服的人与风衣男子简单交谈了几句,便将那三个倒霉鬼拷上了手铐,拖走了。
临走前,风衣男子回过头来,盯着吴歌的方向瞥了一眼,吴歌急忙将头缩了回去,直到对方转身离开。
吴歌蹲在墓碑后,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谁报的警?还有,那人难道看到自己了?等到警笛声再次响起与走远,他起身离开了陵园。
过了好一会,吴歌踏着青山绿水,来到了陵园附近的小山岗上。躺在草地上,吴歌掏出了手机。他想着几小时前,与陈子铭在饭馆的聊天内容。
陈子铭醉眼迷离地对他说,能否进行第四项挑战。
吴歌没有给予回应。
到底是否进行第四项,对于吴歌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他今天本应该是与陈子铭最后一次见面了。也许是永别。要问吴歌到底有没有不舍,他自己也不敢回答。他昨夜拜托王雨琪给陈子铭制造一剂解除溶剂功效的药剂,王雨琪质问他为什么。吴歌想了半天,才含含糊糊地说他不希望这个技术留在这个地方。因为,即使他们抢走溶剂,那么经过对陈子铭血液的提取,仍然可以复制新的溶剂出来。
王雨琪对他不实的言论嗤之以鼻,但是她仍然将解除功效的药剂交给了他。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告诫他,马上就要离开,不要节外生枝。他点头应允。
此时,解除的药剂陈子铭已经就酒服下,效力也在他的眼前发生了作用,吴歌觉得愧疚好像减轻了一些。
他仿佛预见到了陈子铭再也没有承受那种痛苦至极的头疼之苦了。
山岗的青草青青,野花芬芳,清香扑鼻,蝴蝶翻飞,蚂蚁穿梭,阳光明媚,天空蔚蓝,远方清澈,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呢,吴歌的心呦,有那么一处是空荡荡的。阳光照不进来,香气流不进去。他的心儿如同被一颗玫瑰花的花刺,反复刺入着,可是,每一次都不深入,是在心房之上浅浅地扎那么一下,很快就拔了出去。痛又说不上多痛,可是总是很不舒服,因为确实嘛,确实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
吴歌想起了童年时死在枪击中的好友。那是他第一次经历离别,准确的说应该是亲密的人的离别,而且是生离死别。在那之后,他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从那份痛苦当中走了出来。他记得当时自己也像陈子铭一样,不想与任何人,哪怕只是说一句话,都不想。他甚至不想见到任何人。他想过轻生,可是总是到最后关心狠不下心来。
女院长发现了他的异样,开始对他表示友好。可是,在一个宁静的午后,女院长却将他抱在怀中,伸手入到他的身下……
自那以后,吴歌再不敢让异性近身,准确的说,应该是雌性。
有感情的生物真是不好过呀。这世上存在着那么多的感情,任一种都足以令人失魂落魄。亲情、爱情、友情、战友情、师生情……
吴歌想了想,自己与陈子铭到底是师生情,还是友情?他觉得是友情多一点,师生情少一点。因为,他算什么老师呢?
吴歌不自觉地翻动着手机,他不知道要看什么,只是随意的翻着。新闻广告看腻了,便去看历史的浏览记录。看着看着,吴歌发现了那条马拉松的信息。他点开看了看,首页仍然是一条红色横幅。点进去后,是报名的入口。他翻了翻,看到报名的截止时间是今天下午的六点整。
吴歌愣愣地出了神。
几分钟后,在公寓与将军一同躺在床上休息的陈子铭收到了一条信息,发件人——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