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辰看见慕容沁雨脸上的神色有些暗淡,眼中的神采忽然不见了。
“我9点半就到了蓝山,喝光了一壶咖啡,他居然还没有来,后来我不断打电话给他,可他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我怕他出事,虽然我不会嫁给他,但我也不希望他出事。而且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后来呢?”陈星辰看见慕容沁雨的神色很是慌乱,轻声地问了一句。
“后来我要了一瓶红酒,一个人慢慢地喝。可他依然没有来,我像个傻瓜一样,又担心,又害怕。一边喝酒,一边等着他,可他一直没有来。直到我喝光了整瓶红酒,直到2点钟,蓝山要打烊了,我才不得已回家去。”说完这些,慕容沁雨似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后来呢?”
“第二天,他打很多电话给我,我都没接。他又发了很多的短信,说那晚准备出来的时候,被同学拖住,喝了几杯酒,居然喝醉了……”慕容沁雨说到这,泪流满面,再也不说什么了。
陈星辰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她很悲哀,这似乎是一个没有自我的女子,她究竟在选择些什么,又想要些什么呢?
“你不要看不起我,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理过他,也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回过短信。现在,月月死了,明铭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我更不会跟他联系了,我就可以跟明铭好好地生活,好好地过一辈子了。”
陈星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问,“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慕容沁雨抬起头,满眼晶莹的泪花,真是我见犹怜。
“林正。”她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脸却变得通红通红。
“林正?”这么巧?带杨震西去扬州然后又使杨震西吃河豚中毒的,不就是林正?陈星辰觉得不可思议。
“沙市医科大学的那个林正?”
慕容沁雨眼神中全是慌乱。“你认识他?”
陈星辰点点头,问:“那天是林正约你在蓝山等他,然后自己又没来?”
“是的,那天是他说心情不好,想跟我好好谈谈的,反正明铭也不在,我也很无聊,谁知道他约了我,又不来。你说我等他到凌晨2点,他居然去喝酒。既是这样,我又何必跟他再纠缠呢,是吧?”慕容沁雨幽幽地说。
陈星辰觉得有点混乱,看来林正是个关键人物……
三十六 恐吓邮件
一座座独栋的别墅显得幽静而雅致,这是位于沙市近郊森林公园旁的别墅群,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幢别墅的外墙是以西班牙风格建造的,而别墅内部的装修却是舒适的田园风格,但其间笼罩的气氛却格外阴暗而压抑,还透出森冷的寒意。
杨老太太双眼呆滞,神情悲伤地靠在沙发上,丧子丧女之痛,家中的巨大变故已经折腾得这位老人生不如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苦对于身历其间的老人,伤害是很大的。
杨家的长子杨震东现在是杨家唯一还幸存着的孩子,他面色凝重地开门,将陈星辰和李队让进门来。
“救救震东,救救我的孙子。”老太太知道是公安局的人来了,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扑通跪倒在陈星辰和李队的身前。
“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唯一的儿子和孙子。求求你们!我们杨家已经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
陈星辰心中一寒,老太太也有这种感觉?所有的谋杀真的都是冲着杨家而来的?
这时候杨震东走过来,双眼通红,他伸手扶起老太太,将她让到沙发上坐下。
看着眼前的这幅惨状,陈星辰的心如刀割一般,这伤天害理的罪犯究竟是谁?她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劝老太太,一时之间愣住了……
“杨教授呢?”李队看见客厅中并没有杨教授的身影,赶紧发问转移话题。
“我父亲他……他生病了,在楼上卧房中休息。”杨震东脸色很阴沉,他轻轻地安慰了母亲几句,然后面色沉重地对陈星辰和李队长说:“你们跟我来书房,我有东西给你们看!”
杨震东在前面带路,陈星辰看见他前行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走进书房,他高大的身子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不再说话,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过了一会,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自己的邮箱,陈星辰和李晟虽然不知道杨震东要干什么,却谁也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你们自己看吧……”杨震东仍然低着头,轻轻地将电脑往前推。
李队长大步上前,打开的邮箱中有一封邮件:“杨震东!你逃不掉!你就是下一个!”
字是大红色的,那六个大大的惊叹号也是大红色的,那种摄人魂魄的红色,鲜红如泣血般,给人无比的震撼!
“邮件什么时候收到的?”
“就是你们来这之前的这半个小时。”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邮件的内容?”
“就我知道,我不敢跟他们任伺人说,正不知道怎么办,你们就来了。”
李晟皱着眉说:“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我会派人过来,清查这封邮件的出处。”
“我们会对你采取保护措施,但你能告诉我们,你们杨家跟什么人结过怨吗?”陈星辰斟酌着问。
杨震东仔细地思索着说:“我们杨家是行医的,干的是救人性命的活,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怎么会跟别人结怨。”
“你们家15年前为什么会突然从宁德搬仕沙市?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陈星辰突然问道。
“15年前?”杨震东陷入了深思……
“那天雨下得很大,第二天是周五,我就可以回家了,因为那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在福州读大学。
“可是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却发现爸爸在宿舍中等我。
“‘爸爸,你怎么会有空来看我啊?’我很开心,想爸爸可能正好在福州开会,而顺路来学校看看我。
“我记得父亲当时的神色很忧郁,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他听到我的问话,恍惚地回答:‘我们要举家搬到沙市去了,你以后回家就不方便了,所以我特意在走之前来看看你。’
“‘走?去沙市?为什么?那我们家的医院呢?’我上周才回过家,父母根本没说起过我们要搬家,怎么会这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