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钢说:“你赶紧去看看。”
我抱起小黑,跟着老钢一起跑了过去。
原来在正西的路口,人们在生火,便看这男孩想出村子,人们急忙拦住他,却不想他竟然开始发起高烧来,除此之外,还不断的说胡话。
此时手眼已无法再用,只能让小黑去看。
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面目沧桑的男人,正想钻入这男孩的身体。
尼玛想夺舍?真是瞎了狗眼,也不看看谁在你面前。
不过叶子暄不是给小男孩有护身符吗?我想到这里,急忙掏小孩的衣服,但掏了半天也没掏到,估计应该是掉了。
既然如此,我便亮出了纸关刀。
纸关刀瞬间变成了青龙偃月刀,正准备向小男孩砍去之时,却不想师太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伸手挡过青龙偃月刀。
“师太,你这是……”我大惑不解。
第六十九节:夺舍9
师太却不答,只是念着大悲咒。
看她不答,我心中更是不爽,不救人也就算了,如今还要装哑巴。
其实她也不算装哑巴,毕竟她还念着大悲咒。
越看我越生气,奶奶的,你若不想救人也就算了,如今却为何挡我救人?再说这大悲咒,我感觉释空子念出来,也比你强多了,至少他念出来,还能杀敌用,可是你念出来,杀人不能杀人,救人也不见得能救人。
我想到这时,师太对村民说:“阿弥陀佛,此儿已经无恙,有替死鬼想夺舍,不过已被我用大悲咒超度,投胎去了。”
村民也是千恩万谢,说完便要送男孩回家。
这时师太说:“此儿还没有完成引魂,目前只缺他一人,还是引完后再回去吧。”
村民点了点头:“一切听师太吩咐。”
男孩随后便清醒过来,高烧退去,也不再胡言乱语,接着打起灯笼向村内走去。
看着男孩无恙,我也松了口气,收了青龙偃月刀,问:“师太,你为何挡我?”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心中那股怒气,却依然存在,刚才抽刀之时,一方面担心小男孩真的会出事,毕竟其它魂魄均已引完,只剩下这个小子,不能功亏一篑;另一方面恨那个夺舍的替死鬼,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夺舍,他如今挡了,不死又有何用?
因此在心中狠狠地又骂了一句:“这个死秃子,也是性饥渴想引人注意。”
师太这时笑了笑,对我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又骂人了。”
我急忙笑了:“真是忘了师太的修为,我承认你厉害可以看出我心中所骂,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你。”
师太又笑道:“小施主,你嫉恶如仇,这我也不说什么,我前天还给你讲过,大悲咒其实就是一种心境,归根到底,就是一个“渡”字,你若不能悟出,又如何行使四十二手眼?”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师太知道我骂她,却依然一团和气,若是我再不知进退,就真的让人笑话,不说别人,单说这些村民,肯定会想我是什么大师,简直就是流氓。
于是也笑了,说道:“师太,你刚才也说了,刚才那个是替死鬼,就是这个家伙,在我们正着急之时,却竟然害这个引魂男孩,我凭什么不能收了他?”
师太笑道:“你现在手眼已失,只有等下一个月圆之夜才能用。你说你不明白大悲咒之心境,更不知如何去渡,而我刚才的所做所为,就是告诉你如何去“渡”,你依然不明白吗?你用纸关刀杀了那个替死鬼,他确实不会再害人了;但我用大悲咒渡他去投胎,他依然也不会再害人了,虽然我们手段不同,但结果一样,你认为哪个会更好一些?”
师太这一番话,说的也有些道理,我没有回话。
师太然后便对我双手合十说道:“施主有除魔卫道之心,贫尼非常佩服,所以便把大悲咒之心境告诉于你,你虽不懂,但我又用实例告诉你。剩下的路,就是你自己走了,期待你手眼有大成之日,我佛慈悲,后会有期。”
师太说完,便又远去了。
看着师太走远,我也只能无奈笑笑,难道大悲咒就是放过所有人?
恕我愚钝,我实在不能理解。
如果这样按照师太那样所说的,放掉恶人,我宁可不念什么大悲咒,也不想学什么四十二手眼。或者说,既然我无法理解,也不求再理解,只要我认为是对的,我坚持下去就是,什么是渡?屁话而已。我只留自己的天生手眼便可。
胸怀小黑闯天下,一把关刀定江山。以天为盖地为褥,一猫一刀走江湖。
想到这里,我便也跟着最后那个小男孩而去,不希望他再出什么乱子,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护身符。
这小男孩返回村中央时,突然从旁边的枝头,又飞出一个白色光点,就像萤火虫一般,围绕着男孩的灯笼打转。
随着小男孩走到叶子暄身边时,那白色光点也飞到那九个光点之间。
铜花最后一个魂魄终于归位。
叶子暄这时双手拿十,默念咒语,那十个光点,很快合成一个光点,随后这个光点落入小花的尸骨之中。
就在这时,小黑看着那具尸骨,一直想从我怀中挣扎出去。
我看了看它的眼睛,看到铜花慢慢向我走来。
看来铜花的三魂七魄确实合十为一,现在小黑所看到的铜花与我先前所看到的,大不相同,至少感觉有重影。
铜花已看出我在看她,她睁着明亮的眼睛问我第一个问题:“我的头,以后不会再疼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什么也摸不到。
然后答了一句:“当然,你的头,再也不会疼了。”
铜花非常高兴:“多谢叔叔。”
我笑了笑对她说:“你不要谢我,要谢那个戴眼镜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