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害羞了,把脸朝傅修远颈窝拱,只感到自己的脸颊一阵一阵的滚烫,根本不好意思抬头。
傅修远满足的不得了,抱着她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他的手臂圈在连叶腰上,那里软软嫩嫩的一圈小肉真是让他爱不释手,轻轻捏了又捏,连叶不依的嘟哝两声,他立刻柔声道歉,然后拍拍她的腰,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去哪里呀?她软声问。
没有团团,我们去摘莲蓬好吗?
连叶挺想去的,可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有点舍不得,那要换衣服吗?
要换的,给你准备了工作服。
连叶听了,摇头失望:傅先生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还要我下地干活。
傅修远挑眉:这个时节正是农忙,不仅要摘莲蓬,我们荷园可是有很多活儿要做的。说着做出一副大灰狼的样子,只是他长得好看又有气质,一点不吓人不说,还特逗,连叶被弄得咯咯笑,傅修远看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带她去换衣服。
只是还没走两步,管家就过来了,先是恭敬鞠躬,而后道:先生,傅家旁枝的几位族人在荷园外等候,说是有急事想见先生一面。
问了是什么急事了吗?
问过,但是他们坚持要见到先生才肯说。
傅修远沉吟了下:让他们去前院的会客室等我。
是。
连叶仰着小脸:是谁呀?
傅家的人。傅修远先是笼统说了下。之前看到书房里的族谱吗?
连叶点点头,好长好厚一大摞,看着都吓人。
傅氏一族在华夏扎根极深,只是这么多年,剔除了一些,还被傅氏承认的仍然很多,族谱上都有详细记载。而我身为傅氏一族的家主,照拂这些族人,都是分内之事。说完他刮了下连叶的鼻子。以后你是傅家的夫人,也要陪着我为我排忧解难。
笑意更深:只要陪着我就好。低声又在连叶耳边说了几句,弄得连叶脸红心跳,觉得他好不正经。
不过我一般不会处理这些事,如果不是天大的事,傅氏一族任何人不得到荷园打扰,甚至连荷园的地址对某些旁枝来说都是未知的事情。不知道今天来的是哪一支。傅修远柔声邀请,要和我一起去吗?
连叶其实是不想去的,她还是有点怯场,可是傅先生的眼神那么温柔,她忍不住深陷其中,就点头了:我想陪着你。
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但可能没什么气场,你不可以怪我。
怎么会怪你?傅修远笑,心中满是快活喜悦。化个妆好吗?
连叶平时在荷园是不化妆的,但既然要见族人,又是以傅先生妻子、傅氏一族家主夫人的身份,自然不能让人看轻。傅修远亲自为她上妆,蛾眉淡扫,红唇微染,雪白的肌肤不需要任何装饰,仅仅一点点黑,一点点红,便足以让她艳冠群芳。
傅修远的妻子,定然是最美的。
两人无名指上的白玉戒指十分显眼,莲叶托起荷花,每一片花瓣都是用上好的粉钻精雕细琢而成,薄的近乎透明,栩栩如生,宛如真的戴了一朵荷花在手上。花蕊处雕着二人姓名的古体,交缠在一起,分外诗意深邃,寓意非凡。
连叶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的,前半辈子活得粗糙的她真是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美成这个样子,不仅仅是容貌上的,那是养尊处优,被娇惯深爱后才有的雍容动人,这种美凌驾于其他美之上,无比耀眼。
如果没有傅修远,就没有这样的连叶。
傅修远一向是个非常讲礼仪的人,但此刻他坐在化妆台上,低头看着连叶。慢慢地,他摊开自己的左手,把连叶的小手放到掌心,缓缓地攥起来,俯身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然后握住。要走了哦。
好。
她的眼睛黑漆漆的,闪烁着无比动人的光芒,连叶的眼睛,是傅修远见过的成人里最干净的一个,无论何时,无论遭遇怎样的挫折与糟糕的命运,都是黑白分明的,不染一丝尘埃。
两人克制而深情的交换了一个吻,才步出房门。
他们有着让求见的人苦等的权力与资格,任何人都不能置喙。
前院的会客厅一般用来接见普通客人,贵客都是迎入书房的——虽然迄今为止唯一称得上贵客的只有蒋先生。
他们两个都是非常好相处,非常温柔宽和的人,但神奇的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没有多少朋友。
既温暖,也遥远。
会客室里坐了不少人,看起来像是一大家子,而且都在无休止的说着什么,好在隔音效果好,否则真是吵死人了。管家敲了敲门,单手放在胸前浅浅鞠躬:各位请安静,先生夫人马上就到,请各位坐好等候。
他们只知道有先生,却是头一次听到什么夫人,什么时候先生结婚了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和上一任家主,也就是傅修远的父亲不同,傅修远是不爱旁人前来荷园打扰的,非必要的情况下,荷园甚至不欢迎任何客人。
结婚这件事,他也不会邀请族人参加,只会将注明傅修远妻子的帖子送到各旁枝系别家中,让他们心中有数,这样就够了。
众人都十分好奇,管家将门打开后,便走进来了一对青年夫妻。
今天来的傅家人里有不少小辈,对这位家主都是有所耳闻不曾目睹,只是家中见过的长辈都对其尊崇有加,可他们却是从没见过,如今看到傅修远,都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
这个人就像是深邃遥远的太阳,散发着光明与温柔,以及清冽的距离感。
虽然他脸上带着笑,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一句话,就连开口都要斟酌几句,以免暴露短板。
而他身边的女子和他穿着一看就是情侣装的中式衣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女子的容貌,而是她白雪一般的皮肤和身上透出的温软。如果说傅修远是太阳,那么连叶就是月亮,深情的互相依偎,不曾有片刻分离。
自打连叶到了荷园之后,荷园所有的会客室也好书房也好,主位全部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而在这之前,家主坐主位,夫人只能坐副主位。
对傅修远来说,连叶和他是平等的,甚至比他地位更高,他绝不会委屈她一点点。无需大肆宣扬昭告天下,只从他的态度,旁人就会知道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很久不见了。傅修远首先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打招呼,然后告诉连叶,这位是四叔伯。
您好。连叶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