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交手(1 / 2)

陈伯这次连敲门询问都省了,直接推门进去。

许老头正一脸怒色的骂那阿暮丫头,“你说,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若不是你将这小瓶子遗失了,娘娘就不会白白受这么多苦了!”

那丫头也是一脸委屈,抽泣回道,“许大夫,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都找回来了吗?”

又转头一脸关心,“王妃,还疼不疼了,我给你呼呼!”

沈碧落已披了外褂坐了起来,听闻此,噗呲一笑,“你以为我是小孩子!”

“没事了!”

阿暮听此,也不在纠结,只上前给她理了理鬓发。

许大夫收拾了药箱,起身告辞。

沈碧落挡住阿暮忙乱的手,“你也先出去吧!”

阿暮不依,又听得她说,“我饿了,去给我煮碗小米粥,听话!”

阿暮只好依言下去,又在外吩咐流觞注意里头动静。

陈伯轻蔑一笑,他若想动手害这女人,十个流觞也不是对手。

沈碧落瞧见他嘴角留下的鄙夷,往后靠了靠,将内里的一只手埋进被子。

“陈伯不妨找个椅子坐下!”她看向透过窗纱洒进来的朦胧月色,莞尔一笑,“今夜还有很长,想必陈伯要问的也还有很多!”

陈伯不动声色,撩起的床帏可以让他清楚的看见这个女人,可又仿佛看不透。

等了许久,等不到他的回应,沈碧落不喜欢这老头盯在身上那毛骨悚然的视线,只好率先出击,“若是陈伯没有问题,那便请回吧!”

陈伯这才出声,“老奴自问一生识人无数,狠毒的男人,见识过不少,但最后莫过于都死在老奴刀下!”

他看向她,笑出了声,“但能让老奴觉得狠毒的女人,一生不过识得一人,如今,娘娘倒称得上是第二个!”

他冷笑,“小世子尚在襁褓,娘娘就舍得将他抛离,当真是饿虎也不过如此!”

沈碧落看了他一眼,丝毫没被他激怒的表情,反是微微一笑,问道,“我很好奇,另一个女人是谁?”

陈伯没回。

沈碧落也没想他回,直接道,“宁太妃吗?”

陈伯不置可否,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

沈碧落笑了笑,“能与太妃娘娘在您老心中并列,我与有荣焉!”

陈伯脸色一变,表情深恶痛绝,良久才道,“不,你比那老太婆,更狠毒!”

“她尚且惜命,你却连自己都下得了狠手!”

沈碧落头微侧,笑得更开怀,“我的荣幸!”

如此对话像重拳打在棉花上,陈伯头次有了掐死一个女人的冲动,想起自家主子信中的叮嘱,再看沈碧落有如蛇蝎。

再出声已换上心平气和,“娘娘今日身体受损,老奴就不多扰了!”

“好好睡一觉!”他笑得慈眉善目,“明日一早,老奴保准能让娘娘再见到小世子!”

沈碧落微笑,“拭目以待!”

陈伯压住哽在喉头的一口老血,当即拂袖离去。

背后却传来沈碧落的声音,“王爷走时,留给我三十二名护卫,加我身边带着的丫头厨子大夫,总共四十三人!”

陈伯身形一滞,回头看她。

沈碧落嘴角轻扬,“陈伯也说了,我是个狠起来连自己都怕的女人!”她狡诈一笑,“但凡这四十三人少一根汗毛,我都不敢保证,我能安然无恙,不缺胳膊少腿,健健康康的随你回京!”

陈伯自牙缝中挤出声音,“你,威胁我?”

沈碧落看着自己刚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鲜红透骨,笑似狐狸,“你且当威胁吧!”

“毕竟......”她笑得张扬,眼带挑衅,蔻红指甲反指自己,“如今能牵绊王爷的,唯我一人!”

“好,好!”陈伯怒极反笑,“但愿娘娘这一路上都健健康康的活着回到京城!”

他鹰眼暴戾突起,“若是再有什么幺蛾子,我头一个便拿你那丫头祭刀!”

说罢摔门离去。

良久,流觞进来,欲言又止。

“有话说?”沈碧落将另一只手自被子里移上来,松了松。

刚刚捏的有些紧,手麻了。

流觞又进了两步,在离床三四尺处停住,一脸忧色,“娘娘不该激怒他的!”

沈碧落笑了笑,没应声。

良久,问道,“王爷可有消息?”

流觞摇摇头,“王爷走时说会每日传书,照理,猎鹰该日落前就回来了,可属下到这会儿也没见着,该是被他们射杀了!”

沈碧落点头。

秦子墨前脚刚走,陈伯后脚便到,虽是耽误了半□□程,但难保不是为了误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