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莫非,你对陈娇娇也有情?”
“你在嫉妒?”
秦子墨绷紧的下颚一松,笑斥道,“你胡说什么!”
“我只当她是妹妹!”
沈碧落见他稍有放松,顺势紧逼道,“那是为何?”
秦子墨见她发挥无赖本性,笑着摇头道,“我本也就是不放心,回去看看!”
沈碧落咬紧追问,“不放心什么?”
她扳正他想逃避的脸,四目相连,“说实话,否则我会乱想!”
秦子墨举手投降,乱想的个中滋味如何,他最清楚。
他拉下她的双手,靠在车厢上,仍有挣扎,半响,又似泄了气的皮球,全然没了精神气。
沈碧落默默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许久后才听得他道,“我们都当娇娇是妹妹,只是妹妹!”
沈碧落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皇帝。
她可不可以理解成,因为当做妹妹,所以下不了手,可事实是......
她笑容中无意带了几分讥讽,“贵妃如今有孕在身,该是很得恩宠才是!”
想到前年除夕夜见到的那个满脸温和,荣宠加身的清妃,沈碧落只觉唏嘘,只不知失宠与失子,哪个伤她更重!
秦子墨见她脸上几分奚落,也没再多解释。
毕竟,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回京才能了解清楚。
有些东西,仅仅是想就已足够惊心。
当然,他这句不算解释的解释也确实不能令沈碧落信服,回去后她就让阿暮、洪齐等人打包行李,无论如何,这趟她势在必行。
秦子墨心思重重的模样,可不像只是不放心。
阿暮向来是打包小能手,本也没长留的打算,沈碧落怀孕时穿的衣物,以后肯定都穿不了了,阿暮索性一切从简。
小秦夏的衣物倒是有些割舍不了,毕竟是她一针一线穿出来的,沈碧落想着以后就算自己不生二胎,她和流觞好事将近,也总有机会穿上,索性全让她打包带上,阿暮喜滋滋的搜罗了近两个时辰,才将所有需要带走的东西收拢齐全。
秦子墨见整个院子的人都动了起来,便知劝不住,索性闭口不劝。
因为是临时回去,秦子墨只带了流觞和家将,许宣几个戍边的将军还是要留下的,北荒人性格狡诈,该防的还要防!
只第二日走的时候,众人依依难舍,连陈伯也罕见的老泪纵横了,特别舍不得在洪齐怀中笑得开怀的二傻子小秦夏。
最为难舍是离愁,这一去,只怕他日再见无期,沈碧落也不免染上一丝愁绪,秦子墨见她眼眶微红,也顾不得再与众人絮叨,拉着她便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将所有人都带入了不可知的未来,命运这张棋盘,谁都逃不过身为棋子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