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早做了心理准备,沈碧落也被这冰水刺的一个激灵,阿暮手脚力气又大,她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叫了几次让她轻些,她都神游天外,沈碧落实在受不住,猛推了她一把,阿暮这才回过神来。
“主子,疼了吗?”
沈碧落翻了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
阿暮忙的挪开毛巾,看到红肿的似馒头般膝盖,又重新浸了冷水,覆了上去,苦口婆心道,“这红肿今儿若是不揉开,当心真留了根!”
沈碧落又冷又疼,直咬牙抽气,这丫头一向认死理,她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她去,只两手拧紧身下毛毯,默念道,“我不疼,真的不疼!”
阿暮丫头一边揉着,一边叹气,沈碧落冷汗淋漓,却也不能忽视她这番要死要活的模样,“怎么了,有话就说!”
阿暮再叹一口气,突然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主子,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
沈碧落也大致猜到她要说什么,眉心微皱,催道,“你再不说,就不要说了!”
“说,我说!”丫头大手一拍,疼的沈碧落一个抽气,又忙的安抚两句,轻轻揉了两把,才战战兢兢的问道,“主子喜欢上了王爷吗?”
此话一出,连沈碧落都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阿暮挤了一丝假笑,硬着头皮道,“今日下午,主子拉着王爷喊他,喊他......”她实在说不出口,便自动忽略过去,“哎呀,反正主子那语气神态甜腻腻的,看着瘆人!”她边说还边抖着全身鸡皮疙瘩。
沈碧落原以为她要相劝两句,果然是太看的起她了,想至此,也不免“噗呲”一笑,答道,“我气张丫头的!”
阿暮两颗大眼珠都闪烁着不明白。
沈碧落反问道,“今日看张丫头气的这般疯癫,你就告诉我,你开不开心!”
“开心!”阿暮点头,可还是想不明白,“瑶小姐她今日为何气,我瞧那小脸都变形了!”
沈碧落心中叹息,这丫头跟着她这么多年,平日里人精一样,怎么一谈到男女之情,就全不开窍,真令人着急!
她无奈解释道,“因为她喜欢秦子墨!”
阿暮表情夸张,张大的嘴足够塞进一颗鸡蛋。
讶异之余,她又想起另外一茬,“主子之前不是想找人给王爷凑对的吗?”她眉头挑了挑,“这不正好有个现成的!”
沈碧落想都没想,拒绝的干脆,“她不行!”
“你这是什么眼神?”受不了阿暮怀疑的眼神,沈碧落只好据实以告,“我再不喜欢姓秦的,也不能将他往火坑里推不是!”
“沈丫头那是个啥,配个伙夫我都觉得十足浪费,娶了她,那该是干了多少损阴德的事,才这般倒霉!”
阿暮仔细辨别她一脸的嫌弃样,虽觉得这话有些毒舌,心中却十分快活。张家小姐,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她与主子间的恶梦,现在想起来她做的那些坏事,还分外毛骨悚然。
幸好,主子重获新生后,时常能将那张家小姐气的跳脚,想到这些,阿暮心中才更加快活。
沈碧落看她神情,再接再厉道,“反正只要能让张丫头不快活,别提说两句腻话,就是让我叫姓秦的爷爷,我也乐意......”
“主子!”阿暮拦住她的口无遮拦。
沈碧落吐了吐舌头,话说太快,嘴瓢了!
不过提起张家丫头,沈碧落倒是想起老太太交给她的盒子,问道,“我交给你的盒子呢!”
阿暮一时没跟上,问道,“什么盒子?”
“就是外祖母交给我的那个檀木盒!”
阿暮这才反应过来,回道,“交给洪总管了!”
“刚刚我候在外面时,洪总管问了一嘴,我就照实说了,他一听是送给老夫人的,就拿去了!”
“估摸着现在已经送到老夫人那儿了吧!”她虽有些不确定,但谅洪总管也没这胆,敢霸着主子的东西。
沈碧落皱眉问道,“老夫人是?”
阿暮一拍脑子,忘了这茬,遂解释道,“洪总管说老夫人不喜人叫她太妃娘娘,府中一律称老夫人,让我切莫犯了忌讳!”
沈碧落点点头,“既如此,你便记着提醒盛一一声!”
她这婆母果然奇怪,好好的后宫不待,非要出来跟着儿子过,明明顶着个太妃的名号,却又不让人叫,着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