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妃看了眼拼命忍哭的唐可儿,终是叹了口气,道,“行了,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你们这棍子就留着那女人回来再打!”
永宁一怔,半响,心中念叨,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两人忙的再拜,唐可儿那摇摇欲坠的泪珠总算落了下来。
陈太妃眉头一拧,一脸嫌弃道,“就你永宁哥哥重要,我倒真成了坏人!”
唐可儿有些不好意思,掩面跑了出去。
陈太妃这才问向流觞,“人呢,可打探到了?”
关于沈碧落声称回外祖家这事,她上午已听唐可儿交代过了。
流觞不敢隐瞒,道,“山里确实有一猎户女儿嫁到江南,不过是去年新嫁的,其他几户女儿皆嫁在京郊附近,无一人与王妃身份符合!”
“你呢?”陈太妃看向永宁。
“属下得令封锁了城门,只进不出,也确实没见着王妃!”永宁犹犹豫豫道,“京里虽派了人搜查,但毕竟不能大张旗鼓,是以,也没什么消息!”
陈太妃思绪片刻,道,“城楼的禁令解了吧,为她一人封城,你们是等着言官参奏你家王爷不成?”
永宁连忙称是,他家王爷被迷了心眼,好歹还有一个明事理的在!
“城门你多派些人留意着,找还是继续找着吧,听天由命了!”陈太妃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态。
她吩咐一旁的孙嬷嬷道,“扶我去佛堂吧!”
永宁、流觞两人起身恭送陈太妃离开,却隐隐听到一声,“果然都逃不过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迷茫,不确信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老太妃这句话又是何意?
······
沈碧落一早就去请了安,陪着老太太用了些点心,便回了屋子补眠,阿暮知道她夜里出去过,也不扰她,坐在炭火边纳鞋底。
这一觉睡到午后,沈碧落才朦胧醒来,问了阿暮时辰,很是诧异老太太这个时辰了,竟还没遣人过来喊她。
阿暮犹犹豫豫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公子病着了!”
沈碧落恍惚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张怀之。
阿暮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问道,“昨夜,奴婢起来时没瞧见主子,您是去见公子了吧!”
沈碧落望着她,眼神有些对不了焦,一脸烦躁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顿了片刻,又问道,“现在如何了?”
阿暮放下针线,回道,“府里的大夫守着呢,说是发了高烧!”
良久,又补了一句,“听说是不想惊着公主,连御医都没请,老太太一早去了,国公爷也回来了!”
沈碧落点点头,刚躺了下去,又坐了起来。
“打水给我梳洗一下吧!”她扮演着乖巧的角色,昨夜虽放了狠话,可作为妹妹,着实不该毫不关心。
她轻声嘟囔着,“既然都去了,我不去岂不显得太无情!”也不知是在劝阿暮,还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