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亮仔细回忆着，的确在那个时间听到战机的嘶鸣声，他以为是御猫团的，声音很快过去之后他也就没有往蓝军身上想了，毕竟上千公里的距离，前面还有那么多战机在顶着，蓝军没那么容易在己方战机升空后不久就打了过来。现在看来，他犯了很大的错误。

思想麻痹大意，没有进入战时的意识。

这些似乎是所有与鹰隼大队对抗过的部队的共同体会。

这样的复盘讨论分析会开多久都不觉得枯燥，满满的都是干货。随着讨论内容的深入，御猫飞行团这边的心态也慢慢调整好了——毕竟鹰隼大队是为我们好，我们应该虚心学习。

都是年轻爷们，拿得起放得下，赢了不自傲输了不自卑，最紧要的是每一次都能有收获，一次一个小步一次一个小步，积累起来就是进步一大步。

鹰隼大队这边是真的倾囊相授的，甚至直接在复盘会议上作了一次简单的换位纸面对抗，给御猫飞行团打开了许多新的思路——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

到了午饭点的时候，杨旭华和李战一起往饭堂走，说，“李大队，我和你的徒弟姚东明是发小，也是同学，一直同学到航校到训练基地，下部队了才分开。”

“这样啊，那你们可是铁杆兄弟了。”李战笑着说。

杨旭华有些尴尬，这句话放在当前的语境里显得有些刺耳——都败在了我的手下，一家人两兄弟最要紧是整整齐齐。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经过几个小时的复盘会议，他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同时对鹰隼大队以及李战其人也有了一个客观的评价。

战术素养极高，思想觉悟一般化。

三个多小时的会议里，全场所有发言的人里面只有这位李大队长提到了拉杆费。杨旭华用心数了数李战的发言，“拉杆费”这个词汇出现的频率高达十八次，可见此人的思想觉悟是一般化的。

如果李战知道杨旭华给他这样的评价，一定会揪着杨旭华的衣领说你知道不知道我买了大别野每个月还贷压力很大！

这些都是小节了，没有影响杨旭华彻底认同李战其人能力的结论，他也就完全明白了姚东明同样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就拜了比他岁数还小的李战为师了。

到飞行员餐厅门口的时候，杨旭华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是了李大队，编制表上显示你们是有十二架苏两七的，怎么参与对抗的只有九架？”

李战猛地蹲着脚步，突然发现这个问题比复盘讨论会上的任何问题都难回答。

该怎么说呢？

“就是，嗯，就是报废了，都是些老旧的二手货，本来也差不多寿命到了，呵呵，走走走，吃饭吃饭。”

“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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