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司严一把抓住舒宁的手,跟着眼泪也掉下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受伤了,我们现在还是得先去医院。”又眼含深情地说,“其实我的心和你一样痛,不,是比你还痛。”
舒宁:“……”
输了输了,琼瑶调调的台词拼不过你们正经男演员,在下输了。
舒宁干脆又换上不耐烦的受伤的神情,“我说了我不去医院!你帮我找下手机,我要把这渣男做的事全部拍下来。”说着目光凶狠地看向不远处。
展司严这才转头看到地上躺着的周行潜。
他眼露厌恶和警惕,转身站起来,身体护在舒宁前面,“他怎么晕了?”
舒宁想了想,“我推的,他应该是撞到头了。”
展司严气得脸都扭曲了,冲上去对着地上的周行潜就是几脚。
舒宁只能自己在沙发上找手机,摸了半天终于在沙发靠垫的缝隙里找到,拿起来正要解锁屏幕拍照片,却发现手机里的录音设备一直在运行。
录音时间长达四十分钟。
舒宁捏着手机直接乐了,行啊,这个原主可以的啊,不愧是后来能做反派的女人。
退出录音设备,舒宁直接点开手机相机,先是对着客厅里一通拍,又站起来,把手机递给展司严,让他拍自己的脸和浑身的伤痕。
展司严原本赤红的双目顿时变得更红,隐忍压抑着,举起手机对着舒宁从头拍到脚,拍到后面几度崩溃,差点控制不住扔下手机跑去厨房拿刀。
还是舒宁安慰他:“我没事,你别担心。”
这让展司严怎么相信,他眼里她的样子比想象中还要令人担心。
展司严拍完照片,用请求的口吻道:“我们去医院吧,好吗,至少让医生看看。”
有录音有照片,也差不多了,如今这肉身也不是铁打的,舒宁也不想遭罪,自然同意。
只是离开前她还做了另外两件事情——
第一件,她拿走了自己所有的证件、银行卡、首饰、一切值钱的东西以及简单的应季的衣物。
第二件,出门前,她走到昏睡在地上的周行潜身边,照着他的下三路的某个部位狠狠就是一脚。
这一脚踩下去,把原本在昏睡状态的周行潜直接给疼醒了,整个人都下意识弓起来,伸手捂着裆部,浑身冷汗,意识回归,缓缓睁开了眼睛。
睫毛上或许是汗,或许是疼出来的眼泪,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躺在地上的周行潜最后只看到一男一女两个模糊的身影,背影消失在家门口,大门嘭一声合上,世界安静了。
周行潜彻底醒了,想晕都没有晕的条件,实在太疼了,他捂着裆部在地上□□出来,好半天才缓过神儿。
缓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骂人,“臭女表子!嘶——”
又躺了足足十几分钟,他才以夹着腿护着蛋的姿势从地上爬起来,沙发旁边捡起自己掉落的手机,拿起来拨了经纪人的电话,刚拨出去,立刻挂断,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拨过去——
不找杨姝找谁?眼下家里这个情况,他这个样子,最多也只能让他的经纪人知道。
电话很快接通,“喂?”
周行潜一手捂裆,一手捏着手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杨姐,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杨姝虽然是周行潜的经纪人,可手里还带着其他几个艺人,可没工夫大晚上的特意去哪个男艺人的家里做深夜睡前关照。
可杨姝到底了解周行潜,这要没出什么事儿,也不会大半夜给她打电话。
她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周行潜沉默片刻,终于用很小的声音道:“杨姐,我受伤了。”
杨姝:“受伤自己去医院。”
周行潜:“我自己去不了。”
杨姝:“那打120。”
他倒是也想打120啊,可要他和接线员怎么说,难道说,喂?我鸡/巴被人踹烂了吗?
周行潜只能求杨姝:“杨姐,真的,我求你了,你过来一趟吧,不是那么紧急我不会这么晚给你电话还让你过来。”
杨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还住在辛乐湾?我马上过来。”
杨姝同意过来,可她怎么能想到,等待她的不仅是一个鸡儿被踹烂的男人,还有一个在家暴风波之后被砸烂的家。
站在这面积不大的精装修的房子里的时候,杨姝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打了潘雨?!”她是知道周行潜闪婚的事情的。
周行潜缩着腿忍耐着极限疼痛坐在沙发上,眼神闪烁,“我没,没怎么打她,主要都是砸东西了。”
杨姝气得跺脚,抬手指他,“你放屁!”
女人一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焦虑地在屋子里徘徊走动,最后气得破口大骂,“周行潜!你疯了吗?隐婚还打女人?你是嫌自己这十八线的男艺人路走得太顺了,还想自己搬石头砸死自己吗!?你根本就是在找死!”
杨姝都能想得出来,眼下但凡周行潜那闪婚的龙套老婆脑子不傻,直接微博发家暴的照片,周行潜这十八线在娱乐圈都不用混下去了!
她这个经纪人跟着倒大霉!
畜生啊,简直就是个畜生。
她只能一边摸手机翻周行潜那龙套老婆的手机号码,一边问沙发上的男人,“你到底打了她几下?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