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裙子撩下,遮住了膝头的红肿。
做到门口的时候,她一拉开门,站在门口的男人顿时倒进了她的怀里。
冲天的酒气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鼻子里,勾起了曾经那段黑暗的儿时回忆。
那段记忆里,也是满屋子这样的熏人的酒气,冲天而起,连她躲着的角落里也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卿卿的脸瞬间刷白,深吸口气,勉强稳住身体,扶着盛朗,问道:“你能不能自己走?”
盛朗闭上眼睛缓了缓劲,点点头。
卿卿撑在盛朗的右边,半托着他,一直将他扶到床边,将人丢上了床。
他只说出去和宋锐一起出去,却没说会喝得烂醉回来。
盛朗倒在床上,他喝醉了酒品倒是好,一部发疯而不打人,还能强撑着自己走回来,这已经非一般人能比拟了,
卿卿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人。
似乎因为身上穿着的衬衣太紧不舒服,盛朗直接一把将身上的衣服给扯开,衬衣上的扣子不堪重负,从衣服上崩了开来。
衣服撕开了,露出一具极具男性魅力的身体。
卿卿站在床边,不敢多看,将盛朗的身子摆正后,又帮他把被子盖好,小跑进了浴室。
浴室昏黄的灯光下,卿卿抬头一看,发现镜子里的人一脸遮不住的绯红。
她赶紧低头,将手里的毛巾拧好,走到床边帮他擦脸。
只是一靠近,那股酒气顿时窜入鼻尖。
卿卿原本布满红晕的脸,一点点变得苍白,动作迅速地帮盛朗擦了脸,从他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房卡。
卿卿收拾好东西,拿着盛朗的房卡,离开了这个酒气冲天的房间,去他房间里睡觉。
夜色如水,今晚的连月光都看不见,灰蒙蒙地连成一片。
盛朗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隔壁,他睡了她的床,她正好睡他的床。
卿卿倒在床上,鼻尖能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木质香,驱散了那满腔的酒味。
原本以为尘封的记忆,却在这个夜晚,猝不及防地被勾起。
她原以为,这件事会随着年岁的增长然后被她渐渐淡忘。
可实际上却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那记忆就像海浪突然拍上了岸。
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她出生是在一个很小的城市。
她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可是她的爸爸却是一个很凶的男人。
只要喝了一个叫做酒的东西,爸爸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打妈妈,还有打她。
她出生以前,家里条件不错,甚至算得上优渥。
爸爸在外面做生意赚了点钱,只是后来他做事投机取巧,又染上了赌瘾,这个家越来越走下坡路,一日不如一日。
过了好日子,再过穷日子,自然难以接受。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她的身上,说她是扫把星,一出生后她的生意也黄了而且在外面逢赌必输,对她一有不如意非打即骂。
妈妈每次都把她抱在怀里。
后来,每次家里酒味冲天的时候,妈妈都会把她塞进柜子里,不让她出来。
她抱着膝盖,不去想不去看,却在柜子里听到了妈妈的叫声。
……
儿时的记忆就像黑白电影,还是带着音效的恐怖片。
回忆汹涌澎湃袭来,她望着天花板兀自出神。
她想睡觉,但是一闭上眼睛,就听到了那想忘却忘不掉的痛苦和绝望。
夜幕越来越黑,暮色的天空中看不见一点星光。
卿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下午睡太久了,还是因为那不好的回忆袭上心头,一直到深夜凌晨都还没有入睡。
窗外突然有隆隆巨响。
卿卿倏地睁开眼睛,从床头柜摸到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
明明这两天的天气都是晴,怎么晚上突然打雷了?
她睡不着索性下了床,走到窗边眺望,海南的夜色霓虹装点,还有海浪的声音在伴奏。
一阵风刮过,不似之前温暖的海风,而是一股黑乎乎的风。
卿卿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之前的巨响,像是什么的预警。
还没来得及细想,房间忽然摇晃起来。
她立刻扶稳旁边的墙,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错觉。
下一秒,房间又剧烈摇晃起来,床头微弱的灯光瞬间熄灭,玻璃顶灯、台灯、电视机坠地的声音糅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