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萧安挥手大喝一声,自己先冲了出去。
要说对方那领头的,运气是真不太好,谁知道就遇着了萧安这煞神,喉咙中了一箭,虽没直插入喉头让他当时就毙命,然而却也已经伤到了喉管旁边的血管子,豁出了一个小口,偏生他还不能退,也不想退,只拿了长布条往脖子上一裹,也对着萧安一方冲了过来。
萧安上前与他不过两招,那人就哐当一下子坠了马。
跟着萧安的士兵顿时叫道:“敌首已死,各位冲啊!”
萧安就觉得,要不有人说蛮子就一身蛮力,脑子有问题呢。
就受了伤,还是喉咙那个位置的,甭管它轻重,不赶紧下场治伤去(虽然也治不了),还上场来杀什么,嫌自己死得快不成?
作为领头的,虽然带兵在前比较鼓舞士气,但受了伤也得退下一二,不然怎么指挥一场战斗?
此时的萧安还不知道自己第二回上战场,也弄死了个山跋族里不得了的人,此时她还是敬佩这人是条汉子,让人直接拿绳子把脖子一挂,丢一边去了,也不砍他脑袋,好歹给留个全尸。
宁千户带的是六关里的精锐,常年与蛮夷交战,本个个就是身手不凡之人,在萧安拿下对方领头之人后,再往前便是义无反顾。
萧安拿着红缨枪冲在前面,一枪一个只管挑着对方喉头而去,身后跟着专门的人替她收割人头。
有这样的煞神冲在前面,只会鼓动着后面的士兵们更不畏死。
这一场遭遇战,打到最后,许算得上是大庆单方面的屠戮了。饶是山跋族再善战,并不畏死,最后残余都只得仓惶而逃。
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件令人郁悦的事情,即便是胜利了,它也只会刺激着人的内心,放大人性的凶狠那一面。
不过好在凶狠那一面对着的是敌人,待追到这一条通道的尽头,再收拾了兵马,数起人头起来,各自又有了别样的欢喜。
就是宁千户,也不得不佩服萧安,“二十七个!不错啊,小侄女!”
萧安身上并不是没有受伤,正躺在一边让人包扎,闻言就道:“我们一千人,对上人家几百人,这一仗赢得算不得多厉害。”
敌少我多,胜利也是应当的,并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宁千户坐在萧安旁边,看萧家那个亲卫给萧安包扎,萧安脸色神色半点不变,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萧安还没回京城跟图海族打那一仗。
“杀敌是重要,可也得好好保重自己,年轻时候不爱惜,到老了就得吃亏呐!”宁千户拍了拍萧安一边的肩膀道。
萧安见伤口包扎好,就重新穿上了轻甲,道:“宁叔,我心里有数。”
宁千户苦笑着摇头,萧安已经站起了身,对着数人头的道:“报数了!报数了!杀得最多的是谁?”
有士兵冲上来,一脸血的,“哎,这弓箭手跟盾手该怎么算啊?两个杀死的又该怎么算?”
别看这会儿打完了就轻松了,这军功是拿人头算的,谁多谁少,那也得有个数才行,要分不公平,自己人都得闹一闹。
盾手后面也有换了长、枪杀敌,但之前替弓箭手挡箭,那也要算军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