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度舒服得忘记了自己是来看哥哥为什么高兴的,追它而来的崽崽见状,真想当作不认识它,扭头就准备往回走,结果被晓年一下就抱住了腰。
晓年轻轻这么一提,再一放,就让它们兄弟俩肩并肩了。
一边摸着小虎崽的背,他一边跟小家伙絮叨:“哥哥家很快就要有个小宝宝了,跟你们一样可爱的小宝宝。”现在若不说这件高兴的事,他就会不免想起“搬家”的事。
乖乖听到晓年的话,耳朵立刻动了动,还打了个滚翻了个面,变成仰卧,于是彻彻底底地露出了自己的小肚皮,看着晓年似乎在问,“什么是小宝宝”。
反正小家伙说不了话,晓年跟它们交流一向是凭感觉、凭经验,所以自顾自解释道:“小宝宝就是这么小的孩子,长得跟哥哥可能有一点点的相像。”毕竟都是简家的孩子,晓令有局部长得像晓年,叔父的小儿子应当也会有些像晓年的,他想想就觉得有些激动。
晓年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婴儿的大小,乖乖的小爪子也跟着隔空抓了抓,不知道是想抓晓年的手,还是跟着他一起比划,感受“小宝宝”的体量。
“不过就算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哥哥还是喜欢你们的。”晓年一边承诺,一边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小虎崽立刻伸爪去抱,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没抱住,于是立刻开始扭来扭去的,一刻也不消停。
晓年心中偷乐,就故意闹它,用两只手一起轻挠它的小肚子,从上揉到下,又从下揉到上。
小家伙见哥哥要跟自己玩,开心得不得了,一边详装挣扎,实则欲拒还迎,嘴里还哼哼唧唧的,状似求饶,又似“呛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晓年按了什么开关,开启了乖乖的疯狂模式。
崽崽躺在它旁边,斜着眼看了看,觉得实在有辱斯文,于是趁晓年两只手都用在乖乖身上而暂时没空,一下子就逃跳到床上,继续抱住自己的兔子玩偶轻轻咬(含)着,不打算参与他们幼稚到极点的“互动”。
晓年虽然在跟乖乖玩,但眼睛还是时刻注意着另一只小虎崽的,再加上小家伙的体重很有存在感,所以崽崽一离开他的腿,晓年的目光就追了过去。
他看到崽崽很镇定地抱着所有物,带着一种与圆墩墩的小身体很不相符的霸气,盘踞在那里,竟然还有几分大白虎的品格。
晓年发现每次小家伙抱着它自己的东西时,淡蓝色的眼眸里就会冒出若有若无的锐利光芒,整只虎看上去奶凶奶凶的,又严肃……又可爱。
如果晓年试着去拿小家伙怀里的东西时,它会明显而迅速地抱紧一些,或者咬紧一点,有时还会对晓年露露自己的小虎牙。
不过如果发现晓年执意要拿这东西,它最后还是会松爪,但眼睛会一直盯着晓年,好像生怕他把东西丢了或者吃了(雾)。
晓年见崽崽不跟他们一起玩了,就轻轻叫了它一声,乖乖也扭头看向它,似有邀请的意思。
结果崽崽竟然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挪挪挪,掉了个头,拿圆润的小屁屁对着他们。
晓年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小背影,突然生出了逗它的心,于是腾出一只手来迅速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尾巴。
小家伙明显被惊得往前蹦了蹦,松开口里的小兔子玩偶就迅速回过头,结果只看到晓年跟它的兄弟在继续亲亲热热地玩着那种“无聊的游戏”。
看着这幅“太平”的景象,崽崽明显有点懵,它用怀疑的小眼神在晓年和乖乖身上来回逡巡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又扭过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然后,就又被摸了小尾巴!
“嗷嗷嗷嗷~”这回小家伙可不管有没有捉到现行犯了,它转身就往晓年它们这边跑过来,冲着他们嗷嗷叫。
晓年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宝贝?想跟我们一起玩吗?”乖乖也干脆爬起来看着崽崽,冲着它嗷呜嗷呜叫了两声。
崽崽在晓年他们身边踱着小步,时不时嗷嗷两声,竟然生气得炸了毛,开始“碎碎念”起来。
晓年赶紧把它抱起来,承认错误:“是哥哥摸了崽崽的尾巴呢,哥哥不该摸崽崽的尾巴的。”
小家伙皱着眉头跟他对视,小爪爪在虚空中抓了抓,蹬了蹬腿,但到底没有呼到晓年的脸上,只是冲晓年又嗷嗷叫了几声,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乖乖见晓年把崽崽举起来了,崽崽的小尾巴就这样垂下来,微微卷起的尾巴尖子落在它的眼前、随着主人的动作时不时晃一晃,它就忍不住拿小爪子去够。
还好晓年发现得及时,迅速把崽崽给举高了一点儿,要不然他才刚刚哄好的小炸毛又被乖乖动了小尾巴,估计轻易是哄不好了。
崽崽原本还以为晓年要带它玩“飞飞”的游戏,于是努力板起小脸,假装自己无所谓。
结果低头就看到等在下方的兄弟伙,它立刻瞪圆了眼睛,小肥腿也蹬呀蹬,似乎想要晓年把它给放下来——它要跟觊觎自己宝贝尾巴的乖乖“决一死战”。
晓年知道它们不会伤害彼此,于是把崽崽放到了床榻上,然后它们就在晓年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的追逐戏。
看着小虎崽活泼可爱的样子,晓年在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不喜欢它们的人存在。
就算一开始不喜欢,但只要跟它们相处上一阵子,就一定会喜欢的!
等他们一起搬到了刘煜的院子,可以热热闹闹过一个冬天,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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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 章冬雪(下)
无论对于参加武举的人来说,还是他们的家人来说,武举的第一大试来得极快。
在还没有入冬之前,距离拜月节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武秀才的考核就在冀州各地的郡府举行了。
由于武举没有童生试参与的人数多,再加上能够作为主考的武官多半有实职在身,所以只有郡府才设有校场。
各郡要参加武举的人会在此之前赶往郡府,然后参加一连三天的考校。
虽然简晓令的祖籍是宁安,但他们已经离开本家多年,且在京中生活了四代人,拿着京城的籍卷,所以不用返乡。
晓年比他弟弟还要紧张几分,一早就在心里念叨着:晓令现在应该该出发了……晓令现在该进校场了……晓令得先考武策,这是他拿手的,应该没有问题……
小虎崽吃完奶糊糊,见哥哥魂不守舍的,眼睛就开始盯着他的菜盘了。
可惜晓年着急归着急,还是能凭借某种本能,在小家伙把小爪子伸进碗里之前截住它们。
小家伙被捏着小爪爪,小声地嘀咕:“嗷呜嗷呜~”哥哥你吃得太不香了,乖乖可以帮你示范一下!
看着哥哥并不是太有食欲的样子,小虎崽没有继续闹他,趴在桌子上,眼睛随着晓年夹菜的动作来回摆动。
好在刘煜已经派了人在校场守着,一有消息就告诉晓年,更何况京中校场原本就是煜亲王的“地盘”,哪怕不能明目张胆地徇私舞弊,但至少能够帮忙看着点。
武举可不比文试,骑射和马枪都有危险,有时候参与考核的人太紧张,不是没可能出意外的,所以有“自己人”在里面,简家人也安心一些。
也因为如此,虽然三天的考校没有完全结束,但晓年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