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闷闷见到它出现在空中,且飞快地朝着莫卿卿爬去,预估了它的爬行路线,填上子弹,端起枪对着它正前方的冰岩便连续开了十几枪。
赤金打铸的子弹带着异能光打在冰岩上,打得冰块横飞,岩石出现裂缝。
那连接着另一端蛛丝的岩石被打裂,从崖壁上脱落下去。那大蜘蛛刚爬到一半,突然“桥”断了,它的身子一空,然后直直地从空中掉落下去。
柳子澈刚要出声示警,就见到这一幕发生,整个人都无语了。
莫卿卿爬上悬崖,见到柳子澈趴在悬崖边发呆,赶紧催促:“快跑,大异兽蜘蛛上来了。”
柳子澈慢慢地扭头看向莫卿卿,说:“掉下去了。”
风倾然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快跑。”
三头青鳞兽见到莫卿卿和心机鸟上来,也发出急切的吼声。
柳子澈浑身是伤,实在跑不动,赶紧转身爬到母青鳞兽的背上趴着。她怕母青鳞兽跑太快,自己被甩飞,双手牢牢地抓住行李箱。
母青鳞兽接到柳子澈,对着两头幼崽发出声吼叫声,朝着早看好的路迈开蹄子狂奔。
心机鸟听到身后那些蜘蛛上来的声音,再见到三头青鳞兽和柳子澈都跑远了,急切地冲莫卿卿发出声催促。
莫卿卿气得大叫声:“还驾!”她跑出去三四十米远,再朝着悬崖方向跑步,一个助跑到了悬崖边,然后突然跳起来,把异能灌注到腿上,紧跟着纵身一个飞跃朝着对面跳去。她怕自己在空中被蜘蛛吐出来的丝卷住,特意跳得很高。
她起跳时,因蹬得太过用力,而那块突出悬崖的岩石又薄,上面还有被蜘蛛挖出的洞破坏了承重,于是,她这一蹬之下,她跳过去了,那块岩石裂开,连带着爬在上面的蜘蛛一起跌落到裂缝下去。
莫卿卿落在地上。
强大的惯性把心机鸟掀飞,从莫卿卿的肩膀上跌落下来。
吴闷闷扶起莫卿卿,叫道:“快跑。”
风倾然一把捞起摔在地上的心机鸟,沿着裂缝往青鳞兽它们逃跑的方向奔去。她同时出声示警:“注意脚下。”
莫卿卿回她:“注意个毛线,你赶紧用异能开路。”
风倾然叫了声:“接住。”把刚回过神来的心机鸟又扔向莫卿卿。
心机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跟着就被莫卿卿一把捞住。它惊魂不定仰起头发出“啾啾啾啾啾啾”一长串急切尖厉的叫声。
饶是听习惯了它叫声的莫卿卿都没能听明白它是在骂人还是单纯地尖叫,只是听这声音像是抓狂了。她再一想,如果自己被像皮球似的扔来扔去,她也抓狂。
离开悬崖,她们跑得飞快,很快就把蜘蛛远远地扔在了后面。
母青鳞兽驮着柳子澈,带着两头幼崽绕过那处裂缝,与莫卿卿它们会合。
莫卿卿见到母青鳞兽背上趴着的柳子澈,吓了一大跳,瞬间原谅了不来救她的柳子澈。
实在是,柳子澈这会儿挺惨的。
活像一只被剥了皮扔到火里被烧了的烤鸡,翅膀上的毛都没了,身上的皮全没了,露出泛着幽蓝色异能光芒的肌肉和经络,乍然看起来,特别像蓝色外星人。她的头发也像是被燎过,原本的齐腰长发变成了短卷式爆炸头,头发丝还泛着异能光。
说有多惨,就有多惨,说有多丑,就有多丑。
但是,她的头发居然有异能光。
莫卿卿忽然想起什么,摸摸自己光洁溜溜的脑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扭头问风倾然:“风倾然,我是不是忘了长头发?”她恍然大悟地叫道:“我可以长头发的呀,我可以用异能把头发保护起来的呀。”
柳子澈浑身都疼,趴在母青鳞兽的背上不想动。不过,仍是忍不住想和莫卿卿斗嘴,“你现在才想起来,头皮上还有毛囊吗?”
莫卿卿眨巴眼,不确定地问:“没毛囊了吗?”
柳子澈说:“有毛囊会长头发的,你一直没长。现在才想起要长头发,晚了。”
莫卿卿:“……”她顿时有点不开心。她也很想长发飘飘好不好。
风倾然安慰地摸摸莫卿卿光溜溜滑溜溜的头,“光头挺好的,省事,不用梳。”
莫卿卿很是怀疑地斜眼睨着风倾然,很怀疑她想说的是光头挺好的,摸着像木鱼。
吴闷闷环顾四周,只见她们已经从坡上下来,前面是一条巨大的看不到对岸的裂缝,呼啸的风声从裂缝下方传来。她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靠近裂缝,低头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扭头朝着之前大虫子过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那边是起伏的小丘,小丘后面也是大裂缝。她跑回到风倾然的身边,将情况告诉她们几个,问:“我们是不是要找能够通往大裂缝底下的通道?”这片地带遍布裂缝,这些裂缝又极深,有些裂缝下还有风吹上来,像是通的。她注意观察过,积雪很少,地表大部分都是冰面或岩面,显然是起风的时候,把雪都吹到了裂缝下。
风倾然看了眼青鳞兽一家三口,点头。她们三个可以爬悬崖下去,青鳞兽不行。况且,这里太危险,她们如果从悬崖上爬下去,那就是曝露在各种强大异兽眼皮子底下的靶子,它们想怎么猎捕她们就怎么猎捕。
莫卿卿闻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刚从裂缝爬上来,可似乎不钻裂缝,也没别的路。她对风倾然说:“风倾然,你开路。”说完,爬到母青鳞兽背上趴着,和受伤和柳子澈做伴,还告诉柳子澈:“你现在好像被烧过的烤鸡。”
柳子澈气得想把莫卿卿打下去,想到她之前扔了莫卿卿的事,原谅她。
心机鸟也跳到母青鳞兽的背上,听到莫卿卿的话,看着柳子澈,还附和地点了下头。
柳子澈咬咬牙,对心机鸟说:“也原谅你。”掀开行李箱,也不管身上疼不疼,扯过张保暖的兽皮把自己盖上。
莫卿卿说:“柳子澈,你身上皮都没有了,当心兽皮粘在身上,变成毛兽。”
柳子澈对着莫卿卿翻个白眼,说:“小时候故事会看多了吧。”她轻哼一声,说:“没见裹纱布还往身上长纱布的。晾干处理过的兽皮裹在伤口上,最多清理不干净出现感染。”作为医生,她给自己备的兽皮,不可能不干净,况且她服用过异能液,异能补充得足,真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
风倾然见她俩都窝在母青鳞兽的背上不下来,当即对母青鳞兽说:“青婶,你先带大家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又招呼吴闷闷:“闷闷,我们去找路。”
吴闷闷应了声:“好。”她忽然想起一事,说:“我们刚才收起来的虫筋不见了。”
柳子澈“咦?”了声,说:“风倾然放在青婶背上的吧。”她闻言,赶紧坐起来翻找。
母青鳞兽扭头,看不到自己的背,也不知道自己丢了东西,那眼神非常无辜。
莫卿卿见柳子澈没找到,很是淡定地说:“说不定是虫筋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