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忙着招生,搬家的事情一拖再拖。
得了空,顾珙回了一趟顾府。
点齐小厮护卫,要将院子里的家具都搬走。
顾琤眼看着就要出孝,正在准备除服宴,同胡氏商量宾客名单。
得知顾珙要搬家,将院子里的家具都拉走,急急忙忙追过来。
“老五,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军事学院那边买了一套房,以后就住那边。这些家具,是我自小用惯的,全都拉过去,正好能将新房子填满。三哥不同意我把家具拉走?”
顾珙眼睛微微眯起,看人的目光像是一头孤狼,凶狠还不怕死。
顾琤心头一悸,“没有不同意你搬家。只是你将院子里的家具都搬走了,以后回来你怎么住?你买了房子,要不这样,我出一笔钱给你置办全套的家具。”
“不用!我就喜欢院子里这套家具,用习惯了。三哥有钱,等我搬走了,你花点钱打一套家具,把这个院子填满就成。”
顾珙的态度,完全就是没得商量。
顾琤头痛,眉眼抽搐了两下。
他揉揉眉心,问道:“非得搬走?”
顾珙掷地有声,“对,一定要搬走。这是我从小用惯的家具,我喜欢!”
顾琤苦笑,“没想到你还是个念旧的人。既然你想搬,我不拦你。过年的时候,记得回来住半个月。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顾珙闻言,讥讽一笑。
他说话很直接,不会像顾琤粉饰太平。
“大哥得封伯爵,宁愿背着不孝的骂名,都要搬出去另开府邸。可见,在大哥心目中,这里根本不是家。至于二哥和四哥,二哥早就在西北安了家,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回来。四哥偷偷在新民县置办了房产,连姨娘都被他接走了,关起门过着小日子。”“虽说还没正式分家,然而在众位兄弟的心中,其实早已经分了家。也只有三哥你自欺欺人,以为我们还是一家人,这里还是大家的家。别做梦了好吗?钱财固然重要,但是活得自在更重要。”
“如果你告诉我,搬出去就分不到家产,我依旧会搬出去。其他几个兄弟,大哥肯定也是这个态度。二哥估计也不在乎家里这点家产,四哥可能会凑上同你分家。到时候,你和四哥好好掰扯就行了。”
顾珙的话,可谓是直言不讳,直接挑破了顾琤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顾琤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的什么话!这个家所有资产,我们五兄弟,每人都有一份。不管你们如何嫌弃这个家,这里始终是你们根。”
顾珙挥挥手,“随便你!给我我就拿着,不给我我也不稀罕。”
顾琤一拳头砸在墙壁上,“什么叫做不稀罕?你老大不小了,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看看你,婚事都没有着落。家里的钱你不稀罕,你拿什么成亲,拿什么养活妻儿孩子?你在西北多年,是挣了不少,可是全都花了出去。你身上现在还能拿出几个钱?”
顾珙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有钱没钱,又没吃你的米,喝你的水。”
“你是我兄弟,我能不管你吗?我现在就让账房支取一千两给你。你不准不要!”顾琤气呼呼的。
他都快被气死了。
别家兄弟,一涉及到分家争夺家产,都打出了狗脑子。那是锱铢必较,一根针一尺布都要分清楚。
嘿!
轮到他们几兄弟,一个二个都嫌弃得很,仿佛家里的钱太臭,都不乐意要。
他还得逼着兄弟们拿钱。
简直就是奇葩。
再说到两个庶出兄弟。
别人家的庶子,想方设法,想从家里面都搞点钱。
他家的庶兄弟,恨不得离家越远越好,钱不钱的没所谓。
一个二个全特么都是怪脾气。
连钱都不稀罕!
这都是跟谁学的?
顾琤气呼呼的找账房支取了一千两少府钱庄银票,交给顾珙。
顾珙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顾琤磨着后槽牙,很想说一句,既然不屑一顾那就别要钱啊。
却又担心此话一出,顾珙二话不说就把银票甩他脸上。
这事顾珙绝逼干得出来。
脾气就是这么臭。
几大车家具,顾珙委托给车行搬运。
顾琤气地不行,直接将车行的人全赶走。
“如此贵重的家具,哪能让车行搬运。家里又不是没人,干什么从外面找人。”
赶走了车行的人,顾琤点齐小厮护卫,帮着顾珙将家具搬到军事学院那边的新房子。
顾珙没所谓。
他挥挥手,“我走了!你就别跟老妈子似的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