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虎视眈眈,大有不合作就抓人下诏狱的流氓架势。
罢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先去京城淌一淌深浅,看看朝廷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于是,以张姓矿主为首的一二十个矿主,坐着楼船,来到京城。
后面还跟着几艘船,全是他们的伙计和护卫。
下了船,投宿京城最豪华的客栈。
这帮矿主,全都是不差钱的主。
张姓矿主,名叫张生水。
众人之所以以他为首,因为他和京城张氏同宗。
京城张氏有位姑奶奶嫁入了京城顾氏,正是皇后娘娘的大伯母。
有着这层关系,张生水理所当然被人推举为这次谈判的代表核心人物。
张生水先是给京城张氏递上拜帖,顺利见面,对京城对朝堂的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之后才给镇军将军府顾家递上帖子,以晚辈身份去拜见皇后娘娘的大伯母张氏。
张氏拿着拜帖,看了好几遍,“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门亲戚。”
大儿媳小张氏在一旁说道:“这人家里是开矿的。听闻少府在南边查封私矿,闹腾得极为厉害。”
“少府查封私矿,他们跑京城做什么?难不成是要找朝廷告状吗?”
“那倒不是。据说是少府要给大家一场富贵,他们进京,是为了探一探朝廷诚意。”
张氏当即明白过来,“身为皇后娘娘的大伯母,摇身一变成了香饽饽。他给我下拜帖,莫非是想通过我试探皇后娘娘的态度?”
“婆母要见他吗?”
张氏琢磨了一会,“你是说少府在清查南边私矿,北边没动静?”
“北边暂时没动静。或许是因为北边近一两年一直在闹腾的缘故。”
张氏摇摇头,又点点头,“北边没动静,恐怕和西北军西进西凉有关系。罢了,这些朝廷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何必过问。你派人去把他请进来吧。总归礼数差了些。”
张氏决定见一见张生水,又嫌弃他的礼数差。
张生水被请进镇军将军府,在花厅见到了张氏。
“侄儿给姑母请安,头次拜见姑母,一点心意,请姑母笑纳。”
张生水递上礼单,丫鬟接过,放在张氏面前。
张氏扫了眼,礼单很丰厚。
她微蹙眉头,给大儿媳小张氏使了个眼色。
小张氏心知肚明,悄悄退下,准备回礼。
“坐吧!你们那一支,老身以前听娘家人提起过,只是多年不曾来往,有些生疏。”
“都是我们礼数不周。从今以后会年年派人到京城送节礼。”
“那倒不必。你这是第一次来京城?”
“正是!”
张氏同张生水天南海北的闲聊,并不说正事。
张生水本人也不着急。
直到用过酒席,他起身告辞,也没提一句他来京城的目的。
仿佛这就是一次亲戚之间的普通会面。
这倒让张氏高看一眼。
管家送他出门,并回礼。
张生水说什么也不肯收,跳上马车就跑了。
管家无可奈何,只能如实回禀张氏。
张氏闻言,哈哈一笑,“随他去吧。”
“张生水不曾过问任何有关少府和皇后娘娘的事情,也不肯要回礼,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小张氏有些不解。
张氏笑着说道:“他只需要让人知道他上我们家做客,并且留下吃了一顿酒席就足矣。少府知道他和我们家有亲戚关系,总归会对他客气些。”
“这些开私矿的,弯弯绕绕挺多。他送来的礼单着实太过丰厚,收下没问题吗?”
“打听打听他住在哪里,找机会回礼。”
“儿媳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