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已经消失了数日,谁都不知道大哥人在哪里。万一大哥已经被……”
“不要胡思乱想!窦先生回来过两趟,虽说什么都没透露,但我肯定你大哥没事。”
“母亲为何如此肯定大哥无事?”
鲁侯夫人笑了笑,“外面的金吾卫撤走了一半,想来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
啊?
裴蔓第一次知道,鲁侯府外面一直有金吾卫盯梢。
她一下子哭了出来,感到深深的后怕。
“母亲差一点就,就要被下诏狱。这么大的事情,之前母亲为何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告诉你,不过是让你白担心。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风波很快就会过去。所以,你不必忧心。此事切莫告诉顾珽,不要让他左右为难。”
怕裴蔓钻牛角尖,鲁侯夫人不得不提醒她,“你还得为三个孩子着想。为了孩子,你也得瞒着顾珽,不可让他替裴家出面奔走。若是坏了他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兄妹情,孩子也会跟着受苦,你忍心吗?”
裴蔓连连摇头,心中痛苦不堪。
一边是娘家,是生她养她的生母,一边是丈夫孩子。她夹在中间,恨不得死了算了。
“母亲,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好好监督顾珽完成娘娘布置的功课。你们的富贵,孩子的富贵,还在后面等着你们。”
裴蔓不明所以。
鲁侯夫人轻抚她的面颊,“傻丫头!”
裴蔓落着泪,蹲在地上,仰望着鲁侯夫人,“女儿的确很傻!”
“傻人有傻福!”鲁侯夫人笑了起来。
宫里迟迟不肯下旨赐封外戚顾家爵位,分明是在等,等合适的时机也是在等合适的人。
京城内,不少人都看透了这一点。
唯独顾皇后的生父顾老爷看不透,整日里上蹿下跳,闹出了一箩筐的笑话。
平南侯顾家肯定是看明白了宫里的意思,却不能实言告诉顾老爷。怕刺激顾老爷,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鲁侯夫人是个懂政治的女人,她早就看透了一切,同样不能说。
她含蓄提醒裴蔓,“耐心等待,很快就会有结果。”
裴蔓擦着眼泪,“不如去找大姐帮忙。”
裴芸嫁到柱国公府魏家,柱国公府满门忠烈,同顾家又是姻亲,一定有办法。
“你大姐正在守孝,不要去麻烦她。”
去年柱国公府老祖宗过世,裴芸身为嫡长孙媳,又是宗妇,得守重孝。
算算时间,还有半年才能出孝。
因为裴芸在孝期,裴蔓回京后,都没敢上门打扰她,只派人送了礼物。
“可是关系到全族性命,这个时候哪能讲究那么多。”裴蔓着急。
鲁侯夫人笑了笑,“都说了,事情已经有了转机,结果不会有你想的那么坏?”
裴蔓紧张地问道:“真的吗?”
“大门外的金吾卫撤走了大半,自然是真的。”
“那,那我留在这里,等母亲从宫里回来。”
“不可!你是顾家媳,你得回顾家。”
“可是我担心母亲。”
“有了消息,母亲会派人通知你。”
鲁侯夫人强行送走裴蔓。
裴蔓一直哭一直哭,回到家里才止住了哭声。
怕被顾珽看出蹊跷,她躲在房里没露面。借口身体不适,将顾珽打发到书房歇息。
……
鲁侯夫人穿上朝服,前往皇宫应约。
她只带了两个小丫鬟在身边。
此次进宫,吉凶难测。
她不怕死,只是想保住孙儿孙女的性命,给他们某一条出路。
至于鲁侯和长子裴蒙,还有其他几个儿子,她已经无力顾及。
“夫人这边请!娘娘在兴庆宫偏殿等候夫人!”
“怎敢劳娘娘等候,臣妇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