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书院的一份子,他由衷感到自豪。只想长长久久,一辈子都待在书院里。
他拿着一摞报名表,来到教务处。
“小王回来啦!忙了一天辛苦了,报名表就放在这里,赶紧去洗漱用饭。”
“多谢先生关心。”
“别客气了,快去吃饭吧,别饿着。”
“谢谢先生。”
王学成回到宿舍,严辞正在埋头苦读。
二人现在同住一间宿舍,继续做难兄难弟。
“严兄可有吃饭?”
严辞抓着头发,“读书忘了时间,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吃没吃。”
“严兄别抓头发,当心秃顶。”
严辞一听,赶紧松开双手,一脸懊恼。
“王兄,后年的会试,我恐怕不行。”
“还没考,严兄就开始灭自己威风,不妥不妥。”
“并非灭自己威风,我有几斤几两,我心头有数。能考上举人功名,已经是祖上积德。”
“无论如何,严兄也要试一试后年的会试。若真考不上,再想出路。”
严辞脸色灰白,估计中午也没吃。
“严兄随我一起吃饭,有什么问题我们慢慢商议。或是等陈兄回来,请他帮忙出主意。”
严辞一脸萎靡,被王学成拉着前往食堂用饭。
递上饭票,选了两菜一汤,找个位置坐下开吃。
书院学子,每人一天三张饭票,管早中晚三顿。这些都是免费。
若是嫌大锅菜不好吃,或是想多吃几个菜,就得花钱另买饭票。
书院如今多了许多家庭条件不错的学生,买卖饭票的事情也随之多了起来。
两人刚坐下,就有人上前来问,“师兄,有饭票吗?账房关门了,能不能卖两张给我?”
王学成嘴里包着饭,连连摇头,含糊说道:“没有饭票。”
他顿顿都在书院吃,生怕错过一顿,哪有多余的饭票。
严辞翻了翻口袋,“我这个月剩下两张,都给你。”
“谢谢师兄。”
学子递上一串铜板,价格都是账房定的,公道得很。
学子拿了饭票,同小伙伴们汇合,一群人兴高采烈跑去小食堂开小灶。
王学成吞下嘴里的饭菜,“严兄这个月到底错过了多少顿?我记得你已经卖了四张饭票?”
严辞一脸灰白地说道:“不如人啊!心情抑郁,没心思吃饭。”
“严兄已是举人功名,比我强多了,何至于如此。”
严辞长吁短叹,“王兄,我打算报考术数科目。真要考不上进士,就学前辈到吏部做个算账的小吏,或是到新民县县衙做个税吏。好歹也是一个出路。”
“严兄可以考虑学工程科目,亦或是学律法科目。我听教务处的先生说,工部和刑部都会到书院招人。”
严辞摇头,“我一看到厚厚的大周律,头都晕了。律法科,我是没指望的。工科我也不行,也就术数还有点指望。但是考不上优秀,也进不了户部,更别指望进入少府钱庄。”
“严兄一定可以的。”王学成给他加油鼓劲。
严辞苦笑一声,“努力吧!实在不行,我跟着你去干报名工作,争取留在书院。”
“那敢情好。就怕严兄觉着委屈。”
严辞连刨了几口饭,将嘴巴塞得满满的,“若是陈兄,他会怎么做?”
“他一定不甘心做个小吏。”
陈壮实是三人当中,最有志气的人。
虽然只有秀才功名,却比举人老爷严辞更有野心抱负。
以秀才身份,混成书院的风云人物。不得不承认,陈壮实的个人能力很强。
唯一弱点,就是在科举上没什么天赋。
“也不知陈兄在西北过得怎么样?已经好几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件。”
王学成挺想念陈壮实。
陈壮实在,他就有了主心骨。
“哈哈哈,我的书出版啦,出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