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临高声说了一句,这让眼前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朱同敬没有更具体的命令,只是下了这个一个模棱两可的旨意,在场的人很多,不但有小宫女,还有小太监,甚至是伴奏的乐师,甚至还有单临从宫外找来伪装乐府太监的那些人,再加上从宫外送来的舞女,还有个何太后,这么多人,若都宽衣的话,那也实在是“不成体统”。
等单临自己下了这道命令,也觉得有些荒唐,他赶紧走上前,摆摆手道:“无关的人出去候着,这里不用你们伺候着。”
这一句话,就让乐府的人都出去,也免除其中假太监被人发觉,至于小太监,则也被单临赶出殿外,唯独那些曾被单临选拔过,觉得姿色都不错的宫女,从十几岁到三十岁的宫女都有,她们想出门也被单临留下来。
在单临想来,既然朱同敬是想过来找到当帝王的感觉,那就索性“荒唐”一些,也显得他单临懂得揣摩上意。
门关好,在场连同留下的宫女、舞女和何太后,还有三十多人。单临这次笑容很自然,好像大姑娘一样抿嘴一笑道:“还等什么,宽衣吧。”
宫女立在边上,她们习惯了遵守命令,这命令所下,她们不敢有所违背,已经开始伸手解衣带。
而那些舞女,则因为还跪在地上,显得有些局促,不知是否该站起身来,在有舞女已经跪在地上开始解开衣服事,别的舞女也开始学。唯独只有何太后,立在最前,却迟迟没有动作。
单临到底是太监,就算眼前的情景才旖旎,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兴致,他反而有些恨,就好像朱同敬的恨一样。可惜他所恨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恨自己为何当初要选择进宫,就是为了过一点好日子,而失去了他最希望得到的。
等舞女和宫女那边不但把衣服除下,连鞋袜也都离身之时。单临冷笑着走到何太后面前,提醒道:“何贵人,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爷还在看着呢,除非您……不想走出这殿门。”
何太后身体略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有些生气。
就连她身为帝王妃子的时候,也未曾当众这么出丑过,面对朱同敬和单临如此无礼的要求,她尽管想爆发,甚至想拿出头上的发钗去跟朱同敬拼命,但何太后知道,以她现在的力量,别说是杀朱同敬,连近朱同敬的身都很难。
“单公公,奴家先前跳舞,有些累了,就劳烦单公公代劳了。”何太后突然说了一句。
单临笑道:“何贵人说笑了,这种事,老奴如何能代劳呢?这样吧,来人,过来帮何贵人宽衣。”
随着单临的一声令下,马上走过来几名宫女。
何太后面对这几名宫女,无可奈何把自己的双臂张开,就好像不做任何反抗的女人一样。这几个宫女,帮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除下,最后何太后感觉到身体发寒,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她好像记起来什么,因为当初她也曾这般“侮辱”过朱同敬,现在朱同敬不过是在用同样的方法在羞辱她而已。
“何贵人,走,过去给王爷敬酒。”
等宫女退下,单临把胳膊抬起来,意思是何太后可以打着他的手臂,往朱同敬身边靠近。
何太后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往朱同敬身边走,她也在犹豫,要不要拔下头上的发钗,直接刺在朱同敬的脖颈上。但她同时也知道,朱同敬的身手是很好的,有一次宫廷内有刺客想要杀她,是朱同敬奋不顾身救过她一次,那时候她才知道身边这个文弱的面首,原来也有一副好武功。但之后何太后非但没有相谢,反倒经常让朱同敬“舞剑”给她看,以此来当作消遣。
等何太后走到朱同敬面前,宫女也把酒水拿过来,在木托上,酒壶里散发出美酒的香醇气味。
单临笑道:“何贵人,按照礼数来说,您应该跪下为王爷敬酒。”
何太后忍着心中的愤怒,却还是很恭敬跪下来,把酒壶拿起,倒了一杯酒,因为她的手都是颤抖着的,酒水甚至满溢出来。等把酒杯送到朱同敬面前,朱同敬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朱同敬突然说了一句。
在何太后略带不解的目光中,朱同敬拂袖而起,就这么立在跪着的何太后面前。
曾经见面之时同样是跪着的人,现在却站在那里,接受曾经高高在上之人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