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儿怒道:“呦,小怂包蛋,还敢说你奶奶我是女人……不对,你奶奶我本来就是女人,不过能把你这小怂包蛋打的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少年兵干脆将头一撇不理会她,韩绮儿这下可恼火了,她是当山寨大当家的,虽然被擒获到军营中来,但她摇身一变就成了郡主,连韩健平日在她面前也不耀武扬威,最多是没好气喝斥她两句,现在有个小子被她数落两句就出来跟她挑事,她岂能咽下这口气?
“行了!”韩健起身,走下帅案之后,道,“什么时候了,当这里是斗兽场?总之你领兵的事朕不同意,没事可以退下,若是实在觉得想找人打架就留在这里,一会朕亲自试试你的身手。”
韩绮儿听到韩健要亲自动手马上来了精神,刚才还要教训一下少年兵,现在注意力全都放在韩健身上。从她被俘,就一直对于那日不能跟韩健拼个你死我活而耿耿于怀,她觉得韩健是靠法亦在身边保护才能如此神气,若是一对一的话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韩健上前打量少年兵,问了名字,少年兵将名字和籍贯都说了。韩健这才知道这小子叫蒋跃,江都城里的,韩健心想也是自己跟阮宁和司马藉满城跑的时候这小子可能年岁还小一些没碰上,不然说不定就混成同一战壕的战友了。韩健突然又想到司马藉在南朝不回,而阮宁则留在洛阳一边跟着他义父治学一边在朝廷担当个芝麻绿豆官,心中便有些感慨。
“出去之后找孙侍卫,他会安排你的日常轮值,近来都是行军打仗,夜里要分几班过来轮流守夜,没问题吧?”韩健问道。
蒋跃很硬起道:“如果没来这里,晚上我一个人守六个时辰都不眨眼!”
韩健也不跟这小子计较,原本也是看他年轻,又是代兄从军还是江都的子弟兵,便留他在身边当侍卫,先给他个铁饭碗,而且当侍卫总算还安全一些就算有战事也不用冲在前面,等于是给他留条命回去娶媳妇。韩健给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服,这也是上级对下级的一种关怀,此时在旁边摩拳擦掌的韩绮儿有些不耐烦道:“喂,说完没,还不动手?”
韩健心中气恼,伸手便击打向韩绮儿的面部,韩绮儿没想到韩健会偷袭,正要防备,却突然想到这会令自己中门大开防不胜防,正要避忌,韩健却是连手都不收,就硬生生将拳头打在她护住脸的手臂上,韩绮儿本以为是韩健失策,却没想到刚接触上便觉得力道重若千钧,根本不是她所能招架的。人噔噔噔退了几步,终于没站住摔倒在地。
“以后先把马步扎稳了,再谈跟人动手!”韩健瞥了她一眼,也不上前去扶,说道。
若是韩绮儿别的时候交手落了下风,怎么也是要讨回场子的,可当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却觉得心里头翻涌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韩健刚才那一拳也是恼恨她废话连篇猛力的一击,虽然没出尽全力但也令韩绮儿气脉受损,非要休养个三五日才能恢复,韩健也是不想没事就听她在旁边啰嗦。
“你……你怎么这么大劲?”韩绮儿手臂被打,摔在地上却是感觉骨头散了架,而且气息翻涌好像又要呕吐又要晕倒。气根本顺不过来。连旁边的蒋跃也是一脸惊骇看着韩健,刚才韩健那一拳出的实在太快,他自问若是换做他别说挨那一拳能不能爬起来,连伸手去挡可能都挡不住,同时他也对韩绮儿有些佩服,电石火花之间她只是被打在手臂上,这也算是“高手”。
韩绮儿伏在大帐旁边的柱子上在平顺气息,此时法亦到门口,韩健摆手示意让蒋跃出去。蒋跃毕竟是刚被委命的侍卫,不敢有违,而韩绮儿心中不服还想再来,但在那休息了半天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法亦进来,韩绮儿求助一样望着法亦,法亦这才走过去将安神的茶水放下,在韩绮儿后背打了一掌,韩绮儿气息的翻涌才终于好转了些。
“嫂子啊,多亏你来了,不然那个谁要把我打死!咳,早知道不跟他比试了,力气比牛还大……对了嫂子,你们若是比试的话谁更厉害?”被韩健瞪一眼,韩绮儿骂骂咧咧离开了中军大帐,估计是回去“养伤”准备回来再比试。
等人走了,韩健才道:“也是你还帮着她,本来想让她受点苦头,换得个清静。”
法亦道:“陛下若是说了,妾身不会多管闲事。”
韩健笑了笑,招呼法亦到自己身边,将地形图摊开道:“亦儿你之前可有来过北方?这晏城周边的地貌有些奇怪,就算是找了地方的向导也说了不少的说法,都说从西路出关更安稳一些,可还是不太放心。怎么说我们也有几万人马,若是从峡谷走的话,虽然距离短,但容易为鲜卑人所趁。你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法亦看过地形图,却是摇摇头。虽然她曾为杨瑞调查情报走了不少地方,但她对于晏城周围的地形并不熟悉。韩健一想不由一叹,法亦之前调查情报都是为杨瑞队伍西王府和北王府,要调查这两家藩王显然也不用走这么靠北的地方。只可惜他现在身边又没有更为详尽的地图和向导,若是冒进的话很可能会出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