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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亲自领兵出征,对于东王府体系和朝廷体系的将官来说也是大事。很多事需要安排,包括韩健亲自带哪些兵将,还有之后驻防之事谁来负责完成等等。
韩健对此的安排很简单,一切照旧便可。有了之前豫州兵马攻进洛阳内城铩羽而归之事,如今洛阳守军士气也很盛,对于军中的犒赏近乎是动用了血本,守军将士方面只要有功劳的基本都得到了赏赐,首先是田地和钱粮,这些都是将士得战功最希望得到的。
反倒是政事方面,韩健要对顾唯潘等人交待的事不少。在他不在洛阳时候,杨瑞又要养胎等待孩子的降生,朝廷没人主持大局,一切事务就需要顾唯潘来负责。本来杨瑞让顾唯潘全面负责开科取士,现在基本也都张罗好,韩健这一走他又只能先将科举之事交给下面的人来负责,他则是要一心打理朝政。
到是有一点好处是后勤的军需粮草基本不用顾唯潘劳心,有林小夙这位东王府的大管家在洛阳亲自坐镇,粮草和物资的调度相对会协调许多。夏粮将收,韩健也是为防止后方粮草的克扣问题,派出一些主要负责的官员到地方上监督纳粮,保证这一季西征大军的钱粮调度。
一切安排好,已经是下午,韩健从军所衙门的军事会议上下来,本要进宫对杨瑞做最后的交待,但还有些时间,他却想着去陪陪宁绣言和杨秀秀,还有刚在他身边不久的宁舜儿。
到了宁绣言处,宁绣言一个人正在刺绣,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闭目塞听根本不闻外面的事,也就不会知道韩健即将出征。对于韩健亲自出征的事,朝廷在短时间内也会保密,因为东王离开所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容易为一些人所趁。
“主子带亲自带兵?”宁绣言一听眉头也蹙了起来,紧张的心情溢于言表,就好像他家中的女人一样那么担心和牵挂。
韩健笑着揽过宁绣言的身子,笑道:“又不是第一次领兵,作何要如此担心?”
宁绣言急道:“主子也是的,怎的好端端的要领兵去?妾身心中好生担心。”说着,也不由拭去眼角的泪水,道,“这一去还没个准信……要是主子……算了,当是妾身什么都没说。”
出征之前是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韩健也知道宁绣言的心思。现在宁绣言连个名分都没有,若是他出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宁绣言这一生便当是毁了。倒还不是顾欣儿她们,她们毕竟有东王妃的名分在,将来大不了撤回江都,还有韩曦这个世子在,或许会将韩曦当成是刚出生时候的韩健一样,再培养一次而已。
“去不了多久,很快会回来。把心放回肚子就好。舜儿呢?”韩健问道。
“那丫头还在睡午觉呢,每天白天睡的饱饱的,晚上总缠着妾身问主子何时过来。要是妾身知道的话,也不用日日念着主子了。”宁绣言有些懊恼道。
韩健一笑,宁舜儿平日里看起来乖巧可人,但黏人的功夫韩健可是比谁都清楚。小妮子一旦黏人起来就好像胶水一样,平日里他过来便是如此,他不在的话也只有缠着她的姑姑宁绣言,本身宁绣言也是期盼着韩健过来,心中牵挂不止,现在有个小辈在身边缠着,还要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免得失了面子,这也令她很为难。
韩健没有多跟宁绣言说,而是过去见了宁舜儿和杨秀秀。
宁舜儿自然是秤不离砣一样跟在韩健左右,甚至韩健去见杨秀秀她也丝毫不避忌。杨秀秀眼下已经适应了被韩健所霸占的事实,就算韩健带了宁舜儿和宁绣言一起过来,她的神色也显得很自然。韩健知道杨瑞下嫁的事对她的影响颇大,原本她心中有很多不甘心的地方,主要是韩健不能给她名分,现在想到连一国之主的杨瑞,也是在怀孕四五个月后才挺着肚子嫁给韩健,她心里也就平衡了。一旦心结解开,很多事也就水到渠成,她原本还对与她同住的宁绣言和宁舜儿姑侄有所芥蒂,现在却也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主子留下来可是要过夜?”宁绣言见韩健跟杨秀秀亲昵着,却也不想在一边打扰,而是问了一句,意思是她要出去准备膳食。
“不用,入夜后就走。”韩健说了一句。
宁绣言脸色马上很失望,她很清楚现在韩健身边有多少女人,对这些韩健还是不会隐瞒她的。韩健决定要出征也是昨日之事,现在有这么多女人等着他安慰,也是韩健不能面面俱到全都安慰到的,必然有人在走之前就要忍受相思之苦。
“主子,不是妾身非要打搅您的兴致。妾身的父亲今日派人送了一封信函过来,说是有人想与妾身见上一面,还是一名女子。妾身不敢随便拿主意,现在主子来了,也好给个话,奴婢好让人去通知父亲。”宁绣言拉着宁舜儿的手,本要出门,却回过头道。
韩健“哦”一声,稍微一想,宁原这些日子就有些不正常,之前他也派人去调查过为何如此,但结果却不太明朗,应该是宁原背地里跟人在算计什么。韩健料想是宁原可能对撤相之事心存不满,暗中跟一些人勾结,具体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现在居然要找人来见宁绣言还要提前写信过来,也说明宁原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他要安排人来见宁绣言,宁绣言顾着身份也不会准允,这才提前派人来知会。
“也许是绣言你以前的好姐妹也说不定。”韩健一笑道,“此等事你拿定主意便好。”
宁绣言抿嘴一笑道:“若真是姐妹的话,怕是要趁了主子的心愿。妾身才不会在主子在的时候见呢。”
说是如此,但韩健知道宁绣言的性子,宁绣言是为了他什么都肯做的女人。就算宁舜儿是她的小侄女,最后还不是主动迎了过来?这也不能说宁绣言没原则,而是宁绣言知道自己没有地位,要靠一切办法争取到他的宠爱,即便有些事是违心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