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少卿请坐吧。”韩健叹口气道,“你不明就里,便不要出来做这出头鸟,本王可不想与你为难。”
隋宁冷声道:“东王的话,在下可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坐着,可是需要人强按头?”
韩健突然将杯盏往地上一扔,好似是很生气,很多人也是随着那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身体一颤,随即两名侍卫上前,直接将隋宁按回到座位上,如此的动作,却是让在场之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已经感觉到,韩健来已经不单单是与宴,似乎还有更要命的事情。
杨瑞瞪着韩健,神情中带着太多的不理解,也好像有些失望之色。
韩健却笑着抬头看杨瑞一眼,道:“陛下还不请坐,顺带让群臣也安坐?不然,宴席如何继续下去?”
杨瑞本想发作,但她还是忍住了,很多事她并非一无所知,既然韩健这次是带兵前来,那说明韩健也注意到宫里发生的情况,她现在若是为朝臣说话,那只会跟韩健矛盾加深,但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怎么说那些朝臣也并非向着外人。
“坐!”杨瑞抬起手,又作出压手的手势,意思是让所有人坐下来。
她第一个坐下,与韩健并桌而坐,其余之人原本还站着,可现在杨瑞已经坐下,他们却还立着比杨瑞的身体还高,已经属于不敬,随着人熙熙攘攘坐下,更多的人选择坐下,还是有些人好像很生气立在那,一点没有屈服的意思。
“你们几位,为何不坐?”韩健问道。
立在场中间有些尴尬的林恪却先苦笑道:“东王殿下,下官是要坐,不过……似乎还没到坐的时候。“
“哦?难道这殿堂之中,没有你的座位?”韩健打量着林恪问道。
“非也,在下……还要替陛下招待来臣。”
韩健一笑道:“现在本王命令你,不用你招待了,回到位子上,或者……干脆就地而坐便可!”
“是是。”
林恪也不废话,却是直接往地上一坐,就好像赖在那一样,如此一来他倒成了整个文武殿中最突兀的一个。
“其他人呢?”韩健环视在场四周,还有不少人在立着,这些人似乎是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其中一名看似武将的人喝道:“东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故带兵进宫?可知如此乃是大不敬,你可是想造反?”
韩健冷笑道:“本王可没有造反之意,若是要造反,恐怕也不用等到今日了。”
那人却冷声回道:“东王怕是在等机会吧,如今北川已定,再无人阻碍你的野心,便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带兵进宫,今日便是杀光这里的人,也改变不了你要谋反的事实。”
本来在场其他人以为韩健还会为自己辩解,没想到韩健却是点头道:“既然你非说本王要谋反,那就当谋反好了。”
杨瑞却怒喝一声道:“东王,你这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韩健笑了笑道:“可能是臣不胜酒力,才喝了一杯,便说醉话了,还请陛下见谅。”
杨瑞气息这才缓和了一些,却是有九五之尊的架势,怒视着在场之人道:“朕命令你们坐下,谁再立着,便当朕的话不放在眼里!”
那些还死杠着不肯坐下的大臣听到这等话,便也无奈坐下,反倒是韩健带来的侍卫和士兵还在那立着,仿若没听到杨瑞的话。
“陛下让你们坐下,还不坐下?”韩健出言道。
听到韩健的话,殿堂里的侍卫和士兵近乎是同时应一声“喏!”而后齐刷刷当场坐在地,阵容齐整也吓了很多人一跳。
如此一来,殿堂里才好像恢复了刚才的和谐,却是一种很安静诡异的氛围,甚至比之前的氛围更加古怪。
杨瑞看着当场,不说话却是紧绷着脸,韩健此举似乎是在向她示威,告诉她谁才是如今洛阳的主人,她无法指挥的动士兵和侍卫,但韩健却可以,这些人也只听韩健一人的命令。
“将人押上来。”韩健突然说了一句。
在场之人心中又紧张了一些,随着韩健话音落,门口马上有侍卫押送了两个人上前,这两人身上也同样为朝服,只是全身上下有些狼狈,而且是被五花大绑着,等人上前来,很多人已经能看清楚来人到底是谁。正是兵部侍郎何化迁以及兵马司参将林遇。
这二人,一人是朝廷体系之下,一人却是在东王府体系之下,本是不相干的二人,却是被韩健同时拿到这里来,很多人心中都能猜测个大概,似乎这二人有勾结的嫌疑。而兵马司的参将,却是拥有兵马实权的,而且是京城的兵马,这也就意味着似乎是有人想借机“谋反”,却是被东王所发觉。
二人被押送着上前,被按倒在地,杨瑞看着韩健质问道:“东王,你这是何意?”
“臣并不知晓,只是知道兵部何侍郎不知为何要去找兵马司将领,若说有兵马调度之事,不该是去军政司所衙门?”韩健语气淡然道。
杨瑞咬了咬牙,道:“是朕让他去的不成?”
“哦?那若是如此,臣可要好好问问了,难道陛下对臣不满,让何侍郎去调兵,来杀了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