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你拨乱反正有功。”韩健看了此人一眼,认得此人便是刚被委任为洛阳静安门管事副将的王启。这王启,也在苏廷夏的调查之中,这人跟况少越关系紧密。
韩健眯了眯眼,不是别人押送况少越过来,而是这王启,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王启押送况少越来,不在别人,而在于要刺杀于他。要么是割肉求生,准备将况少越牺牲,而保军中一些人。
韩健心说,不管是哪条,眼前这个况少越已经跟死人无异,再问他什么都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来人!”韩健喝一声。
马上有军士进来,这次进来的却是军所的士兵,这些士兵本是张行的属下,但在这么一种境形下,张行显然已经不可能调动全局。
“将况左使押下去,就地斩首。”韩健道。
在场的军将马上有些慌乱,毕竟这次韩健杀的是随军左使,这可是极高的官员了,人被押送来,连兵符是什么回事都不问,便直接要杀,下面的将领自然会觉得惶恐。
“殿下,这……这是否……该将事情查明?”有军将上前请示道。
韩健冷冷打量此人一眼:“隋将军,难不成你与况左使暗中勾结,盗取军中令符?”
“末将怎敢?”刚才说话之人紧忙跪在地上,表明自己与事情无关的态度。
“既然如此,你说什么?难道听不到本王所言,拉下去,就地斩首了为好,这种人,眼不见心不烦。”韩健舒口气道。
紧接着况少越被拉出厅堂,在场之人面面相觑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惶恐,按照韩健这么个处决人的方式,不定什么时候火就会烧到他们自己身上。
韩健最后看了看张行,将兵符拿在手上转了转,道:“老张,你的兵符,为何会出现在况左使手上?”
张行这下语塞,本来他已经作好准备,要是东王真问他的话,他就说是况少越偷的。但这种话,他自己都觉得太荒唐,随身携带的兵符都不见,他自己竟然能不知道?
“少公子,此事……属下有失察之责。”张行恭敬行礼道,“属下也并不知况左使何时将兵符盗用而去,险些酿成大错,还请少公子责罚。”
“哦。”韩健道,“兵符都丢了,你这中军主帅当的恐怕也太过失责,不过有些事,也毕竟瑕不掩瑜,老张你在军中立下的功劳,本王自然也都会记得。”
张行听这话,便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到此时,他都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玩弄鼓掌一般,先是况少越,再是东王,事情到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地步,到底发生何事,到现在他还是云里雾里。
不轨有一点他自己能肯定,这次军变的发生,要是没有他的纵容和授意,绝不会有。就算是他并非主使,却也是罪魁,东王要处置他也无可厚非。
“老张,你在军中也呆了一些时日,是时候该回乡探望一下亲人。你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便让你回乡,以后锦衣玉食自然也亏待不了你。”韩健道。
张行一听这话,马上行礼道:“谢少公子不杀之恩。”
“行了。”韩健起身道,“来人,送张将军出去。”
马上有人进来,这次却并非押送,张行也很识趣,知道这时候做出反抗,可能是直接被杀的命运。只是低着头,在众人目视之下离开了厅堂。
人一走,在场之人无不惊叹。一个中军的主帅,就这么被撤换了,之前似乎是一点征兆都没有。一夜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当下也是很糊涂,一个心想还是要等事后才知晓。
不管怎么说,中军主帅的位置是空出来了,而今军中将领,要论威望,自然有不少的老将,可要与张行这样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劳的将领能相提并论的,还一个都没。
韩健往前挪几步,在帅案前立着,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叹一声道:“这中军主帅,乃是我军中翘楚,没想到,他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你们,觉得本王处置的是对是错?”
在场之人看着韩健,没人敢应声。
说是对,在中军主帅没有什么大错的情况下撤换,本就很荒唐。要说是有错,主帅连令符都丢了,似乎又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而韩健问出这话的目的,他们也察觉不出,因而懂得见风使舵的将领,自然不会作出什么评价。
却在这时,一人朗声道:“殿下处置的有错。”
在场之人闻声看去,一个个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韩健亲自提拔起来,才在军中待了不长时间的随军右使苏廷夏。
“哦?苏右使,你觉得本王处置的哪里有错?”韩健问道。
苏廷夏道:“军中之事,无不是正大光明。殿下不问情由,便将中军主帅撤换,这等儿戏,岂能号令三军?”
韩健也没想到苏廷夏当面教训起他来,也能这般不顾他的颜面。
韩健微微点头,道:“苏右使说的也对,本王喜欢做一些阴谋诡计之事,似乎是没有号令三军的能力。所以在场才会有这么多人,来帮本王号令三军。可若是军中有事,而本王置之不理,那本王是否也算是失职呢?”
这次苏廷夏也不好说,之前他也算是“就事论事”,但把一些话说的太狠了,那就是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