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藉一听,惊讶道:“什么?少公子,这可是齐朝的金陵城,可不是洛阳,更不是咱江都,到外面走肯定会有麻烦……”
“怕什么,我们来出使,又不是来坐牢,齐朝人若是限制我们行动,就不会把我们安置在这里不管不问。”韩健放下碗筷道,“你累的话就先休息一日,明天再陪我出去,今天我一人出去便好。”
司马藉听韩健要一人出去,苦笑道:“少公子说哪里话,不就出去走走,我还行。”
韩健瞅了司马藉一眼,知道这小子是在强撑。他估计司马藉正琢磨着他会跟在洛阳城一样,找个酒楼一坐一整天,他可以趴在桌子上补觉。
韩健这次出去走动,带的人不多,除了司马藉,也有四名侍卫,而且他还没带张行。
韩健走出国驿馆,连个过来打招呼的都没有,就好像是自家大门一样进出很容易。但韩健却知道,自己走出来,至少会有几波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做什么事也会在南齐人的眼皮底下。
南齐人一定会以为他是出去探听杨曦的下落,但韩健却不是这么想,调查的事不用他自己动手,他这次出来主要是领略一下江南的风土人情,顺带麻痹一下南齐人。
韩健与司马藉等人步行出来,还没等走到街口,却见一人匆忙而来,却是迎接他们过江的“笑面佛”余终轻。余终轻见到韩健一身平常衣服出行,有些惊讶,道:“东王为何不在驿馆内等我皇召见?”
韩健一笑道:“总呆在一个地方会觉得沉闷,在下出来随便走走。”
因为余终轻说话客气,韩健说话也就不再称孤道寡,这样他自己也习惯一些。
“如此。”余终轻笑道,“那不妨由在下陪同东王四处走走?”
韩健想了想,出来乱走很可能会迷路,反正他出来也没什么目的,多一个向导更好一些。
“有劳了。”韩健拱手相谢道。
“东王客气了,在下身为迎接东王使节,陪同东王出来走走也是分内之事。”
余终轻说话也很客气。
如此一行七人便走出国驿馆的街道,在金陵城街道上随便走。
韩健走了一段,便感觉到金陵城的街道布局跟洛阳城很不一样。洛阳是以街道为主要城市框架,而金陵城则是以水道为主要框架,而城市街道则为水道的陪衬。在金陵城,到处都可见河流船舶渡头,在河两岸的货栈比在陆上的多许多,但若论商铺和店面,还是以陆路街道为多。因为韩健出来时日头已经老高,没见到早市时场景,因而韩健暂且并不知金陵城的街市之盛会到什么程度。
“哎呀,东王应该是第一次南下吧?”余终轻见韩健一路上都在走走看看,不由笑着问道。
“也不是。”韩健道,“在下生在江都,江都城与金陵城,有诸多相似之处。”
余终轻想了想,才笑着拍拍额头道:“看在下这记性,都忘了东王乃是魏朝东南疆土之主,总想着东王乃是从洛阳城而来。”
韩健没说什么,倒是看着不远处一处人群扎堆的地方。有不少的普通百姓都围在一起,似在看什么热闹事。
“上去看看。”韩健也不跟余终轻商量什么,边走便像是告知余终轻一声道。
“东王,这等市井之地,百姓有所围观也属正常,若是东王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余终轻有些紧张道。
韩健一笑道:“听余学士的意思,是说你们金陵城的治安不太好,走在路上也有危险?”
“在下不是这意思。”余终轻紧忙道。
韩健道:“那还怕什么,都是些普通善良的百姓,他们怎会作出无礼之事?”
余终轻突然惊讶了一下,他倒没想到韩健会如此“亲民”。在余终轻想来,东王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就算不是纨绔子弟那也必然与市井阶层脱节,却没想到韩健却能融入平常百姓的思维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