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获得了问完易蝶话,心中大概也有数,现在乱党的事他也算了解了不少。对于韩健来说,乱党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势力是他所不关心的,说到底,这些乱党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于北王和西王这样的大鳄相比,他们还不具备跟朝廷正面为敌的能力,只能在暗地里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那韩健很自然推测,女皇有意将乱党归化,令其为朝廷所用。这事说起来简单,韩健知道这近乎是不可能的。主要是这群江湖中人的特性,都有着救国救民的“高尚情操”,不是什么利诱或者是晓以大义能令其屈服的。
政见和立场不同,是这些人不能容于朝廷的根本问题。朝廷跟乱党的纷争,也持续了几十年上百年,近乎有了朝廷,就有这样一群跟朝廷为敌的乱党。不但魏朝如此,在南齐境内,也有江湖组织与朝廷公开为敌,一些民间的农民起义也多是来自于其指挥和领导。
易蝶见韩健温婉话,许久未吱声,请示道:“若是殿下再无相问,小女子也要告退。若小女子离开时间久了,乱党中人未免会发现,以至于怀疑小女子的去向。”
韩健点头道:“有劳易姑娘你连夜过来一趟,是否找人送你回去?”
“不敢。”易蝶恭声行礼道,“小女子习惯独来独往,无须相送。”
韩健点点头,这易蝶看起来弱不经风摇风摆柳的,但他知道,慎刑司的密探,有很多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也许眼前这个弱不经风的翩跹女子,就是个武林高手也说不准。
韩健起身要送易蝶出门口,易蝶却不接受,匆忙告退离开。等易蝶走了,司马藉才急忙过来,这时候韩健还在消化之前从易蝶口中得到的情报,有一些事他还暂时想不明白,需要思考一番。
“少公子,这女人是何来头?看她的背影很面熟的样子。”司马藉进来便问道。
“你管她是什么人。安排你做的事,做好了?”韩健看了眼司马藉道。
司马藉笑道:“不就是捣乱吗,自从上次少公子你派我去放火,我发现做这种事,简直是驾轻就熟。少公子就等着瞧好戏吧。”
韩健点头道:“别把事情做砸了。”
韩健没跟司马藉解释易蝶的事,倒不是韩健不相信司马藉,是他不想把事这么快透露给身边的人知晓。现在易蝶代表的是乱党,也是女皇在洛阳民间势力中部属的重要棋子,现在女皇假借这样一个人,把女皇真实心意相告的同时,也让韩健感觉到身边众敌环伺,连女皇都要作出一些姿态来麻痹身边难得对手,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势力都不在洛阳城内的东王。韩健在洛阳城内,能调动的不过是东王府别馆的这么多侍卫,再者是i他所暗中所联络的洛夫人那些西凉旧部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韩健知道,现在手上的棋子实在是少,索性就先示弱,让敌人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底牌。
韩健除了找来易蝶询问关于乱党的事,同时还派了司马藉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这任务说起来也不难,就是再次在洛阳城内制造事端。这是继上次韩健在延宁郡王府放火后,第二次在洛阳城内“捣乱”。
这次韩健的目的性更强,现在洛阳城内因为北方突然起来的战事而有些萧索,各方势力都在蛰伏中。洛阳城现下各方神经都蹦的紧紧的,都在观望其他势力的动向,韩健就是要做这样一个出头鸟,把一潭水给搅浑,让别人看不出背后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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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内,烨安阁,到二更时分,女皇仍旧留在烨安阁内未回寝宫。刚从东王府离开不久的易蝶,从秘密渠道进入到皇宫中,在法亦的护送下到了烨安阁内。此时在烨安阁除了女皇,只有易蝶一人,连法亦也在外等候。
易蝶将之前跟韩健相见的情况汇报给女皇,女皇一直在静静聆听,听完之后沉默半晌未言语。
“陛下,微臣对东王殿下说的就这么多……”最后易蝶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