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所的都尉带着兵来听戏,就算是有骚扰百姓之嫌,现在人被围殴到重伤,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既已亮明身份,韩健也知道再想上前,难免会引起东王府跟护卫所的冲突,于是先暂避,表明意思后带着司马藉等人离开。
黄烈此时酒也差不多醒了,人也有些蒙,被侍卫搀扶着出了戏园子才兀自有些心惊地看着韩健问了一句:“人死了?我……可没动手。”
此时整个戏园子里人已经逃的没剩下几个,戏园子从班主到管事再到下面的演员和伙计都被护卫所的人拿住,韩健等人出来时尚有护卫所和廷尉府的人往这面赶。
“少公子,在下要先留下处理这面的事,不能相送。”京城地界出了事,林詹责无旁贷要留下。以前他是个捕头,最多是在旁听命,现在他是廷尉府右监,廷尉府少府吕哲又被罢官而新官未上任,使得很多事他甚至能做主。
韩健点头道:“我们不便多留,有事知会一声。”
告辞之后,韩健先让侍卫送黄烈回府,而他和司马藉则带着一些侍卫回东王府别馆。
路上,司马藉面带忧色道:“怎么就这么赶巧?我们在就出事了,还以为那姓冯的上台是要强抢民女呢,谁知道就被人给揍成那德性,会不会是刺客干的?”
韩健像在思索着什么没回话,司马藉自问自答道:“我看就是了,那女戏子我看也有问题,事后溜的比谁都快,而在场的百姓被她点了火头,以为真是强抢民女,那女戏子十有八九是乱党。”
“是不是乱党不好定论。”韩健道,“明日看情况再说。”
虽然整件事看起来是有策划的“谋杀”,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冯青被打事情没那么简单。韩健感觉背后应该是有个更大的阴谋,具体是什么还不好说,主要是之前旁边那桌客人说了一句冯青是女皇的远亲。
韩健了解过,当初先皇宾天时岁数也只有四十多岁。女皇继位,一来她是长公主,是先皇长女,当时三皇子杨余不过才七岁。最重要的一点,是女皇并非先皇皇后所生,也就是庶出,而当时先皇皇后无所出,且外戚势力在京城盘结,先皇怕主幼皇位被皇后外戚党所取代,再者无法抵御北王对皇位的觊觎,而女皇母亲早逝,没有“太后”威胁。
事实是,女皇登基之初,就迅速平了“太后之乱”,将挂名母亲先皇皇后萧氏一党连根拔除。之后她一直未嫁,使得满朝上下没人怀疑皇位会重新交还给杨氏兄弟。在这种情况下,突然一个女皇的远亲被人“谋杀”,事情肯定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原委。
想到这,韩健不由一叹,又被他摊上麻烦事了。自从来到京城,他就不想去宫墙里走,可有时候偏偏还不得不往里走,这就最让他无奈。
……
……
第二天一清早,韩健刚睡醒,宫里面便派人出来传话,说是陛下传召。
这次传召女皇并不是牌卢绍坤出来,而只是派了个小太监,韩健感觉出这次传召应该不是私人性质,而涉及到公事。
韩健再一问,才知道当日是大朝的日子。也就是说,他这次进宫将不会去烨安阁,而是直接去宫殿那边,在朝堂上当众跟女皇照对。
司马藉道:“你说陛下会不会怀疑这事跟我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