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可是案情之事有所进展?”女皇问道。
“是,皇姐。我和韩兄……哦,东王查到,舞弊案中有重大隐情,原来苏廷夏……”
杨曦说着,让卢绍坤把奏本呈上,上面所列的跟之前卢绍坤从太学宫听来的基本无差,女皇本来神色间还有些严肃,但在看过奏本,听了杨曦将卢绍坤的话基本重复一遍之后,脸上却升起淡淡的笑容。
“……皇姐,大概就是这么回事。现下只需要将两个作弊考生召到宫里来,当众验查其笔迹,便可证明此事真伪。皇姐,事不宜迟啊。”杨曦最后说道。
女皇听完杨曦所奏,放下奏本,微笑问道:“那六弟和东王,可是知道谁是幕后真凶?”
杨曦脸色犯难道:“东王言,此事尚有不解之处,或许,只有从作弊考生口中才能获悉一二。”
本来事情没有结果是件坏事,但女皇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自然,这笑容中多了几分对晚辈的赞许。但她随即脸孔板了起来,恢复了女皇高高在上的威严。
“传令,召上听处副首席大臣凌钧见朕……”
听到“凌钧”的名字,卢公公微微凛了一下,只要凌钧出马,事就小不了。他心里犯嘀咕,这次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头落地。
……
……
此时,清虚雅舍内,韩健正在悠闲地喝着茶。
林小夙因为林小云的案子情绪低落坐在一边。司马藉则拄着拐杖立在窗口打量着外面,神色有些着急。
“不是说阮平那小子已经被放出来了?还不见人。”司马藉转头看着韩健。
“卢绍坤是宫里的太监,他道听途说来的你就信?”韩健道,“现在舞弊案有新进展,阮平估计还要在大理寺牢房里呆上一天。”
司马藉听韩健这么一说,放心坐下来,道:“少公子你说的肯定比那老缺可靠。这案子……到底要查到什么时候?幕后真凶一天未归案,一天就不结案?”
“本来此案是幕后之人要大事化小,而今……还是大事化小,不过变成朝廷了。”韩健道。
司马藉一脸惊讶问道:“何解?”
韩健瞥了司马藉一眼,道:“你真以为幕后真凶是藏在云里雾里,看不见摸不着的?其实,这个人,满朝上下谁不认识?”
司马藉仍旧很惊讶道:“那就是说……少公子已猜出是何人?那你还对那杨公子说不知情,感情还留一手?”
“不是留一手,是不能言。”韩健道,“之前也说了,案子源起十几年前,甚至是陛下登基之前。你想想那时,谁会花力气在朝中布置如此大的人脉网……”
司马藉虽然平日里聪明,但他政治觉悟力并不高。
“谁?四王?哦……除了你之外……”
“就是四王。”韩健一笑道,“十几年前的三王中,南王属皇家旁系,无争皇位;西王虽有野心,但当时西凉尚未完全平定,他无暇东顾洛阳朝局;那时,有机会染指皇位的,只有北王一人。联想当时,陛下登基之前,先皇受朝臣压力,一者传位于少不更事的三皇子,二者还位北王。先皇临终前踟躇,最后传位于当今陛下,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
“是北王?”司马藉龇龇牙,道。
“而今北王势力愈盛,陛下则一直隐忍不发,这层窗户纸连陛下都不捅破,我们去捅……捅个马蜂窝回来?”韩健笑着摇摇头,“所以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妙。一件事归一件,把舞弊案解决了,还阮平个清白。各烧高香。”
一旁一直不作声的林小夙道:“你朋友是清白了,可小云他,如何才得清白?”
韩健没说话,司马藉却不屑道:“那混小子当众杀人,他若清白这世上就没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