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郎中摇摇头,挥去卫琇的影子,沉沉心,缓缓开口,“阿楚,告诉爹,那个人是谁?”
若他没有猜错,那个人既然能飞檐走壁,必定是有功夫的。
一个身怀武艺的男人,如果非得去见阿楚,阿楚也没有办法。
阿楚定然是被迫的。
易郎中脸色开始变得温和,“是他故意招惹你的,对不对?你告诉爹,爹为你作主。”
易楚咬唇不语,片刻,才道:“不管他的事,是我愿意的。”
看到她倔强的样子,易郎中好容易压下的怒火忽地又燃烧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般维护?”
“是我,”门口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易楚心头一颤,抬眼望过去,顿时呆在当地。
辛大人一身玄衣,身披玄色斗篷,银色的面具映着门外的月光折射出耀目的光辉。在这光辉的映照下,辛大人肃然而立,如同天神降临,气势逼人。
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的事?
易楚暗暗叫苦,假如他以杜子溪的身份来,父亲或许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而今他竟然是这种打扮。
父亲原本最痛恨得也就是横行乡里乱杀无辜的锦衣卫。
易郎中冷笑,“原来是你?仗势欺人,作奸犯科原也是辛大人这种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又低头盯着易楚,“他就是你维护的人?你看中的是他的权势还是地位?”语意甚是讽刺。
辛大人仿若没听见般,阔步走到易楚身边,解开身上的斗篷,伸手去拉易楚,“起来。”
他怎么能在父亲面前这样?
易楚躲闪着,目光盈盈地看着他,里面尽是恳求之意。
求求你,别管了,这样只会让父亲更加生气。
辛大人对上她的目光怔了下,仍是不管不顾地将她拉了起来。
果然易郎中看到他们的举动,怒气更甚,脸色憋得通红,手指点着辛大人乱颤,就是说不出话来,蓦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父亲性情温和,从不说污言秽语,这次是真的气急了。
易楚“扑通”一下又跪下去。
膝下柔软温暖,全然不是刚才的潮湿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