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后退两步,悄悄抬起头。
辛大人正看向窗外,双眸幽深黑亮,映照着冬日暖阳,璀璨得让人恍惚。
易楚脸上一热,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待墨干,辛大人将纸仔细折好,交给易楚,“麻烦你带给阿俏。”
易楚接过,轻轻“嗯”了声,转念想起昨天之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爱下棋?”
辛大人淡漠地回答,“猜的。”
怎么可能?
他与父亲只见过两三次,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自己陪伴父亲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竟然能猜出来?
不想说就直说,自己也并不是非得要知道。
易楚吸口气,屈膝福了福,告辞。
辛大人并不挽留,只出门时突然开口,“明日几时出门,让大勇就是前头的伙计,赶车送你。”
易楚客气地推辞,“不用麻烦,晓望街雇车很方便。”
辛大人解释,“我怕路上再遇到前次的事,大勇会点功夫,放心些。”
“不用,我不会那么倒霉。”
辛大人很坚持,“万一呢?”
“遇到就遇到,有什么办法?”易楚满不在乎地说。
辛大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扯进自己怀里,“别使性子。”
易楚涨红了脸,拼命挣扎,“你胡说,我使什么性子?”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辛大人凝视着她,“阿楚,别自欺欺人。”
易楚羞恼地一口咬上他的手背,趁他松手,快步跑了出去。
第二天,易楚吃过早饭正要出门,易齐拦住了她,“姐是不是去威远侯府,我也去。”
易楚要把辛大人的画带给杜俏,下意识地不想让易齐知道,便委婉地拒绝,“天气太冷了,路途又远,而且道上有雪不好走,下次再带你。”
易齐嘟哝着,“反正是坐车,远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