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夏天吃应该更合宜,解暑。”
“火龙果本就是夏秋成熟的,能保存到现在,也是有财力有手段的!”秦玥看向张文义。
张文义正疑惑秦玥为什么知道这热地的奇异果,少女却将话转到了自己身上,这是夸他的咯!男子宽袍敞袖,端坐似神祇,扬笑若堕仙,怎么看,都与凡人不同,他懒懒道:“确是费了些手段才存至今日,文义此番劳累,能博二位品尝赞赏也算值得!”
张文义四月飞絮的目光浅浅落到秦玥身上,其声若接云揽月,清华无限:“这是我北方没有的食物,玥儿你是怎么得知它的性状的?”
玥儿?周恒俊脸瞬间低沉,眸中暗涌铎出:“张兄请注意你的称呼!”
“呵呵”张文义低笑,醇厚沉泉般缓流而出:“阿恒不觉得这般称呼更显亲切吗?难道文义与两位只限于生意关系?我们日后的交往可是无限大啊!”
“对我一人亲切即可!”张文义便是故意在他面前如此的,想挑逗自己一番。就算他对娘子无感,他也受不了旁的男人对娘子如此称呼。
秦玥覆上周恒的手安抚他。张文义这人本就是无拘无束潇洒散漫,心情一好就口无遮拦,不至于与他较气。她在周恒耳边轻声道:“相公莫急,只管当他说胡话了!”
“文义可没说胡话!你我现在如此疏淡,可不利于日后生意的发展。”张文义摸摸阿正整齐的发髻,目光温柔似水。
阿正一下拍掉他的手:“不许胡乱叫我嫂子的名讳!”
小孩水灵灵的大眼瞪着张文义,倒像是无知小兽保护自己的食物一样。张文义还不知好歹的上去捏他的脸,手刚碰上他就飞的缩回来,数次逗弄阿正,自己还乐呵呵的笑得欢。
“你走开!”阿正跳下椅子猎犬似的朝他身上飞扑,张文义却似知道他的举动一样,敞袖散雾飞云般扬起挥合,袖中暗绣明纹飞花乱坠,看似悠缓实则迅疾,阿正小脑袋瞬间便被蒙到了云袖中。
张文义邪魅的唇笑容胜绽:“小儿,二哥袖中的花好看否?”
阿正晃着身子逃不开,小孩儿转了眼珠一想,掰上他的胳膊鱼跃般飞腿穿过男子臂间,新鞋底刷拉蹭上张文义的脸。
“嗷!”阿正顺利从他手中逃出,张文义却是哀嚎一声掩面。
柏西大惊,爷被踢脸了!
“爷,你没事吧!”柏西慌忙从袖中拿出一长颈小瓶:“爷,用药吗?”
张文义根本听不到柏西的话,满脑子都是“糟了糟了,我的脸坏了”的惊呼。
夫妻俩对视,目里或多或少的带着幸灾乐祸。
周雨低头想看看张文义袖下的脸:“你怎么了?伤到眼睛了?”
男子没动静,周雨又道:“鼻子歪了?”
“嘴歪了?”
“头破了?”
“哎呀小姑奶奶你就别问了!没看到我们爷都疼了吗?”柏西挥袖,蹲到张文义跟前:“爷,您倒是出个声儿啊!”
阿正安然回了座位,吃一块火龙果道:“我的脚力,不过就是在他脸上踢出道红印儿而已,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吗二哥?大男人,脸上没个疤都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光辉历史!”
周雨笑道:“对啊,有疤的男人更性感!”
秦玥捂嘴笑,周恒终于心里顺当了,浅笑牵上少女的手。
“看看看,看吧!爷就算被提到了也是最美的男人!”张文义长袖一挥,俊脸终于露了出来,本来光华无暇似玉的面上,从鼻尖到额头,果真长长一道红印,还挂着阿正鞋底清浅的灰尘。
周恒淡淡道:“这刮痕不到一天就会消退的,张兄不必太在意。”
“爷还没被谁打过脸,小孩儿,你说怎么办?”张文义直冷冷盯着阿正。
小孩儿无感的望了他一会儿,转身叉一块火龙果:“我请你吃这个!不,我喂你吃!”
“哝!”阿正往他嘴边探探,凉凉的火龙果片已经触到了张文义的唇,阿正再碰碰,脸上突然染了惊讶:“哇,二哥,你的嘴好软啊!”
张文义黑面。
小孩儿手动,再一下下碰着张文义的嘴唇:“真软!”
柏西起身回到张文义身后,咬唇忍笑。
“真的很软吗?”周雨摸摸自己的嘴唇:“有我的软吗?”
阿正再次碰到男子薄唇的时候,张文义口一张咔嚓咬掉了大半果片,剩下一点掉到了地上。
张文义狠狠嚼着,脸正中的红印跟刮过痧似的,也像,世人不知仙人从天而降,不小心将女人家的月事扔了出来,恰好挂到仙人头顶,从此耀了一世界的红。
阿正却是没有再理他,捡起地上的那点果片出来屋子。
“他去干嘛了?”张文义看周恒。
“该是将你掉在地上的东西喂给他的小鹿吃了。”周恒道:“我家不兴浪费。”
张文义淡定安坐,缓缓道:“落那点东西,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家也是勤俭持家的典范,老爷子重规矩,我家儿郎皆修身养性,不沾陋习。”
秦玥挑眉:“没看出来……”
张文义随意晃晃飞袖,明丽耀眼:“好不容易出京一趟,自然要潇洒自由些!是不是啊柏西!”
“是,我家二爷在京城,是千百姑娘喜欢的头号对象。优雅大度脾性温和,最是……”
“最是良家妇男之选?”秦玥笑接话。
张文义木脸:“你才是良家妇男,你全家都是!”
柏西闭嘴不言。
张文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