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克伦堡大酋长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肺炎已经折磨了他大半年时间,可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却依然坚挺的躺在病榻上,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喉咙中的痰发出呼呼的声音,洛姆瓦的教士用尽了各种方法,包括祈祷、药草甚至血祭都无法减轻大酋长的一点点痛苦,只是让这具如残烛般的身躯受尽折磨。
“我的父亲还好吗?”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小儿子康拓益推开门,走进了这间充满了各种药草味道,还有血的味道的房间,他有着一头棕红色的蓬发,胡须也是棕红色的,他的身上穿着西斯拉夫人传统的亚麻服饰,披着绿色的披肩,他走近梅克伦堡大酋长的身边,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干瘦的大酋长,他无法想象这个从前可以赤手空拳与狗熊搏斗的人,现在只能够无助的躺在病榻上等死。
“我们只能祈求神灵的保佑,毕竟凡人终须一死。”洛姆瓦教士尽量的安慰这位大酋长的儿子,现在大酋长因为疾病失去了统治他广大领地的能力,而他的三个儿子却相互争斗,在大酋长卧在病榻上的时候,只有这个小儿子常常来探望,其他的两个儿子只顾着拉拢封臣企图获得下一任大酋长的统治权。
“他不是凡人,他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统治者,是你们的君主,是他给你们建造了利菲琴的神庙,并且将那里的土地赏赐给你们,可是你们现在却无所作为,任由你们的君主腐烂死去。”康拓益愤怒的向洛姆瓦教士咆哮着,他对大酋长公国日益的衰败感到愤怒,对神灵的无所作为感到愤怒,更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
“请注意您的言辞康拓益,你还不是大酋长,就算是大酋长也不能够对神灵不敬,我们都是神灵的仆人,如果神灵需要我们死,那我们也只能够坦然面对。”洛姆瓦教士对康拓益的指责有些不满,他们已经用尽了各种办法,如果还无法使得大酋长恢复健康,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康拓益看着面露不悦的洛姆瓦教士,压下心头的怒火道歉道,这些教士在自己的族人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基本是诸神在地面上的代言人,即使是大酋长也要让他们三分,如果得罪了他们不但终生与大酋长之位无缘,生命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去做个血祭吧,用高贵的血液冲刷大酋长的罪业,以息怒众神的怒火,让他们收回这疾病的使者。”洛姆瓦教士向康拓益建议道,用奴隶的血作人祭是多神教的传统,人们普遍认为使用的奴隶的身份越是高贵越能够讨得众神的欢心。
“是,我会去做的。”康拓益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父亲,转身离开了这里,他走在走廊上心中对再一次的献祭犹豫不决,在靠近塔楼窗户的位置他停止了下来,透过木格子窗孔,映入眼中的是塔楼空地上修建的一座祭台,祭台上有一块木桩,木桩被鲜血染成了紫红色,奴隶们经过祭台的时候都低着头快速穿过,甚至没有勇气望一眼。
“怎么?又要献祭了吗?”从康拓益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康拓益甚至都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自己的哥哥莫米思。
“是的,教士们希望这样能够平息诸神的愤怒。”康拓益转过身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莫米思,他戴着一顶熊毛皮帽子,身上的服饰华丽,披肩是用来自西方诸国的红色呢绒制作的,边缘还有金线,各种美丽绝伦的宝石镶嵌在他腰间的宝剑上。
“愤怒?那么是谁激怒了诸神,是父亲?还是我们之中的谁?”莫米思撇了撇嘴,他走上前伸出手扶着自己弟弟的肩膀,似乎很友好的对康拓益说道。
“诸神的意志无法捉摸,我的大哥。”康拓益知道这位大哥爱慕虚荣,却又少谋寡断,常常虚张声势,可是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又六神无主,声望完全比不上狡诈的二哥比利斯,这让这位本来名义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坐针毡,毕竟梅克伦堡大酋长公国使用的是竞争继承法,只有实力最强的儿子才能够获得大酋长的宝座。
“好了,不要兜圈子了我的小弟弟,我们都知道比利斯觊觎我的地位,因此最近常常侵犯我的领土,我已经非常有耐心的企图向他讲道理,可是我的忍耐却被他当做了软弱,所以我认为必须尽快结束这种局面。”莫米思最近对老二发起的频频挑衅感到非常棘手,他仔细权衡着自己的实力,无论从军队还是声望上都很难对抗,所以他想拉拢至今保持中立的康拓益的支持。
“我会告诉比利斯,请他保持克制,毕竟我们父亲的生命还掌控在诸神的手中,任何的争端都可能进一步激怒神灵。”康拓益不希望因为自己两个愚蠢哥哥的争权夺利而导致领地动荡,他决定向比利斯提议进行和谈,只有在神灵见证下的和谈才能够平息这一切无畏的争端。
“很好,我很高兴你能够站在我一边,放心好了康拓益,一旦我成为了大酋长,我会把整个公国最肥沃的土地交给你,并且认命你为驯马官吏,掌管公国的马匹。”莫米思听见康拓益的承诺,十分高兴的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并且不要本钱的将各种许诺塞给康拓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