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启用狱鉴令,尚能抵挡妖魔一二,父皇莫要迟疑,若真让妖魔攻进了建阳城,届时建阳城失守,就如父皇所言,就算三弟归来,亦是无力回天,父皇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如今,妖魔不是还未来犯……”
“报!”纪天斩这边话还没说完,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殿外,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
“陛下!妖魔攻来了!”
“攻来了!”纪天斩猛的站起身来。
“陛下,您要不就听公主一言,开启狱鉴令先挡住妖魔的攻击,若让妖魔攻进建阳城,那后果,不堪设想啊!”万全亦劝道。
“对啊!父皇!”纪婳在旁附和。
纪天斩面上焦急,迟疑不决。
半饷,他抬头,看了看纪婳,又看了看殿外,转身,走进内殿。
“父皇,你……”
万全冲纪婳摇了摇头,纪婳止了声。
默了默,万全举步跟着纪天斩而去。
纪婳扯了扯嘴角,露了一个不明笑意,招呼那报信的侍卫,出了大殿。
两人行到僻静处,纪婳弯身,摘了一朵紫鸳杜鹃,放到鼻下嗅了嗅,“城外情况如何?”
“十万妖魔在距建阳城十里处停止行进,就地扎了营。”
“哦?”纪婳挑眉,“为何没有继续行进?”
“小人不知,据探子来报,妖魔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进攻建阳城。”
“不打算进攻?他们在等什么?”纪婳喃喃自语。
“公主,您让我向陛下谎报军情,我已替您……不知你说的灵气丹……嘿嘿……”侍卫搓了搓手,言语吞吐,双眼闪着贪婪,期盼的看着纪婳。
纪婳掏了一个瓷瓶出来,随手扔给了侍卫。
侍卫面上一喜,双手伸出,捧起,正待去接。
哧!
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
侍卫惊愕垂头,便见自己丹田处,赫然插了把刀,扭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侍卫唇瓣嚅嚅,“你……”
身后之人目光一冷,握住刀柄的手又往前递了几寸。
一丝血线自侍卫嘴角流出,身子一软,嘭!倒地,断了气。
哧!
男子将刀抽出,一双眼睛满是热切爱慕的看着纪婳。
纪婳摸了摸指甲,对他勾了勾手指,男子立马凑了上去,纪婳的手指在男子脸上抚过,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小乖乖,表现不错,晚上赏你。”
男子只觉浑身一热,看向纪婳的目光更加炽热。
……
再说万全跟着纪天斩进了内殿,内殿墙上皆挂满了帘子,紫檀色的布帘遮了傍晚的夕阳,布帘遮了傍晚的夕阳,光线昏暗,半黑状态下,纪天斩没点灯,径直走到内殿后排的书架旁,他的目光准确停在第七排第五格的位置,那里放了一个神龛,神龛里空空,纪天斩却屈身,对着神龛拜了三拜。
三拜后,他目光定在神龛上看了许久,俄顷,他手心一番,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中,对着掌心划了一道伤口,握指成拳,放到神龛上方,血顺着掌间纹路流出,滴落在神龛上。
咔嚓!
神龛若盒子一般,从中间打开,亮起一道青色幽光,幽光闪烁,托起一块铜色令牌。
纪天斩取下令牌,握在掌心,叹了口气。
纪氏子孙,只要是男子,皆有一块狱鉴令,狱鉴令是纪氏先祖留给纪氏的最后一道护身符,皇子手中的狱鉴令在危急时刻,可调用一万炼神期以上的皇室影卫,而他手中这块狱鉴令属于王令,令牌一出,调出的不仅仅是将士,而是纪氏深藏了数万年的全部心血——五万合体期修士。
五万合体期修士,带给纪氏的不仅是骁勇,还有网布民间的至关命脉,丹坊的坐店掌柜,灵草铺里的护草人,驯兽场的驯兽师,纪氏的所有资源皆控于这五万人之手,若这五万人有所闪失,纪氏的补给力量便会瞬间垮塌。
所以,先祖留有祖训,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动用手中的王令。
今日,纪氏遇灭族危机,王令,不得不出!
紧了紧手中的令牌,纪天斩收了思绪,转身,突然,一道银光闪过。
纪天斩潜意识侧了侧身,堪堪躲开,第二道银光自半空一闪。
御起灵力,就待抵挡,意念一动,纪天斩大惊。
他居然感应不到体内的灵气!
短暂迟疑间,银光逼近。
好在纪天斩学了些功夫,他反应也极快,灵力使不出,身子灵活一折一倾,就地一滚,手上的匕首撑地一跃,眨眼出现在两丈外,稳住身形,抬头,不远处,赫然站着手拿长剑的万全。
纪天斩惊疑,“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