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卧槽,差点忘了!”秦百川忽然一拍脑门,在怀里找了老半天这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拿出一张契约,冲着瞿溪扬了扬,道:“大老婆,那个四老狗当初在千金赌坊的时候输了我十万两银子,你看……能不能帮我讨回来?”
“十万两?”老太婆不知道这欠条别有内情,听到儿子欠了人家十万两银子,老太太便好像觉得有一座大山轰然压在了胸口,使得她当场便吐出一口鲜血。
“姓秦的,我跟你势不两立!”母亲生死未卜的再次昏阙,瞿四老爷状若疯狂,威胁了秦百川一句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娘亲扶回卧房,请郎中,快去请郎中!”
“百川,已经够了。”瞿溪见这张契约上写着瞿老四的名字,还按了手印,虽说秦百川讨债是情理之中,可现在显然不太适合。瞿家族人各个面带怨毒,将祖母抬着跑向前堂,瞿溪眉宇间闪过一道不忍。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滚,都给我滚!”瞿溪的大伯毕竟是家族长子,他双拳紧握,对瞿溪破口大骂:“瞿溪!早知道你是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当初你被饿死的时候,我就不该给你那半个馒头!今日娘亲无事便罢,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跑到锦绣山庄门口上吊,死后化为厉鬼也让你们这对儿狗男女不得安生!”
“你tm是吃屎长大的,满嘴喷粪?”秦百川眉毛一横,你tm真好意思说啊,瞿溪都快饿死了,作为大伯你就给她半个馒头,搞得还好像什么天大的恩情是的。
“百川。”瞿溪摇摇头,示意秦百川不要跟大伯冲突,脸上带着惨然的笑容,瞿溪淡淡的道:“大伯……”
“不要叫我大伯,我没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侄女!”瞿大伯猛然挥手。
“瞿老大,”瞿溪换了一个称呼:“做出这种事我不求你们原谅,我便只说一句,旁人不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来,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说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这瞿家对我可有半点温暖可言?”
瞿老大咬了咬牙,本来满是怒气的他竟不知从何斥责。
“我为你在江陵城外购买了一处宅院,有山有水,有田有地,还有家丁丫鬟伺候,每月还会派人按时送去银子,相信足够你颐养天年。”瞿溪深吸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
“拿走!我不需要你的施舍!”瞿溪存的是报恩心思,可瞿老大压根不领情:“瞿溪,我再说一次,你们夫妇不守孝道,以后出门的时候小心遭天打雷劈!”
瞿溪没说话,将那张地契放在地上,转身便走出后堂。秦百川冲着瞿大伯以及后堂中还剩下的几个人竖了竖中指,大笑三声,嚣张的离开。
“百川……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回到车厢当中,瞿溪便好像散去了浑身的力气,软绵绵的靠在车厢上,脸色惨白一片。
“过分吗?我不觉得。”秦百川笑了笑,宽慰的道:“别说你的奶奶、叔伯那么折磨你,就算他们对你都挺好,你也没有养活他们的必要。这些年也是你把他们惯坏了,若说真正不懂感恩,是他们,不是你。”
“我在心里也是这么劝自己,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难过?”瞿溪眼里涌出了两行清泪,毕竟这血脉亲情难以割断。
“因为你是人,你还有良知,而瞿家老宅都是一群畜生。”见瞿溪这副模样,秦百川有些心疼,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的伸出了手臂,瞿溪抬起头,见秦百川目光清澈,她主动地,缓缓地将头靠在了秦百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