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回房后的莫问心里有些激动,刚刚末了自是看到云玉昭眼里那稍纵即逝的失意,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莫问,刚刚你急匆匆去了哪里?”谨言捧着一摞书进门,见莫问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在找东西么?”
莫问也不回答,一下站了起来,眼里尽是狡黠,“谨言,刚刚我取了……”
“什么!”未等莫问说完,谨言担心的脱口而出,“你怎可随意翻动小姐的柜子!”她又急又担心,“小姐上了锁,那自是不想让人看到。”
“这有什么……”莫问喃喃说道,刚刚心虚时有那么一瞬间也是这个想法,可是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此刻谨言明确的说了出来,更觉心慌,可还是不肯承认,“谨言,你先听我说,大小姐看到这幅画惊呆了!”
说完将画摊开,给谨言看,谨言哪有心思看,忙将画卷了起来,“赶紧收起来,小姐知道了定会生气!”
见谨言一脸认真,莫问后悔不已,忙拽住谨言的袖子:“好姐姐,你千万帮我保密不要跟小姐说……”
两人嘀咕了好一阵子,才纷纷出了房间门。只是谨言好说,若是大小姐跑去问二小姐的话那可就糟了。一个下午,莫问都郁郁寡欢,接连下了五次楼都等不到云娉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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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云娉婷将练子超所赠之物悉数送回学士府后,此刻正一个人默默在路上走着。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路边的绿叶皆已枯黄。
今日之事虽然态度明确,可若父母坚持,那自己如何逃脱,难道真如自己先前所想那样,自己给自己添几道刀疤,让家人和自己绝了嫁人这回事。
这边学士府练子超正一脸凝重的看着下人将云娉婷所还之物一一搬进门来,只觉心疼,话堵在嗓子里也说不出来。
崔大人和下人们都以为是云家所赠,正一脸笑意的看着练子超,看得练子超一脸不自在。
尴尬间寻了个借口匆匆出了门。
云家大门紧闭,练子超在门槛外急的来回走动,硕大的身躯甚是夺目。
“嘭”的一声,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人来,练子超忙迎了上去,只是没有抬头,看那裙角似曾相识,忙作揖道:“娉婷,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许久身前的人没有声响,方才抬起头来,“大……姐?”
云玉昭看着一脸担忧又紧张的练子超,许是这傻小子把自己当成云娉婷了!
“大姐,娉婷可在?”练子超见是云玉昭,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憨憨的说,脸红的像自己带回的泥娃娃的脸。
“小子,娉婷不在,走,和大姐喝酒去!”云玉昭又见他来寻云娉婷,心中更怅然若失,妹妹已经拒绝了你你还笑脸相迎。
金榜街内仍是客满为患,掌柜早早安排好了三楼的雅间等云玉昭过来。
一路走来见街内人声鼎沸,心里滋味万千,看来平日里真是小瞧了妹妹,酒楼内外更是热闹无比,一进门见到了几个熟客相聊了几句,便和练子超上了楼。
雅间内的云玉昭坐定后不言不语,一脸心事。练子超同样安静,便起身将云玉昭和自己的酒杯倒满,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举起酒杯竟都苦笑了一下,一饮而尽,只一小会,桌上一坛陈年桂花酿便见底了。
酒香而醇冽,却觉得如同水一般无味。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点不像个女人?”云玉昭举着酒杯,愣愣的看着喝的一脸通红的练子超,眼里不仅没有平日里的霸气反而充满了柔情,“我和娉婷谁漂亮?”
练子超一愣,铁塔般的身躯岿然不动,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似是柔软的羽毛拂过心尖一样悸动。
定了定神看了看微醉的云玉昭,随即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大姐你在我眼里是个智勇双全的女人!”说完举起了大拇指,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意的云玉昭,以往的云玉昭雷厉风行,此刻的她似乎不如表面那般坚强,主动拉自己喝酒却一言不发,肯定是有了心事,不由有些同情起她来。
“大姐,你的确不温柔,但,但你挺漂亮的……”练子超笑着说,舌头微微打颤,“和娉婷的漂亮不……不一样。”刚刚说完,“咚”的一声,额头磕在了桌面上,睡着了。
云玉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一颗星星也看不到。面前却出现了画中那个大夫的面容,正如那天边的明月一般遥不可及,妹妹钟意的男人,自己却也看上了,这感觉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
从小到大,自己对任何事物都是势在必得,尤其是从上之后更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凶狠,然而面对自己的妹妹,难道也要像对待生意场上的对手那样么?
第43章 烟消
姐妹俩这几日如同有了隔阂,吃饭休息都有意错开。m.. 移动网云娉婷早早去了金榜街,云玉昭每天也是往外去。
因近年底,需将外面拖欠的货款收回,云建业使人给不少常有生意来往的大小商户一一送了帖子,明日在云氏酒楼宴请一番,一是感谢众商户的支持,二是最后提一下货款的事情。
他是一个精明的人,自然也察觉到两个女儿之间似乎有了不愉快,所以将时间提前到了明天。今晚正好有空可以和她俩谈一谈。
云玉昭从小聪慧过人,十五岁就随自己在商场中奔波,游走在各类人中,二女儿体弱多病,如娇柔的嫩花一般惹人怜爱,对他而言都是心头肉,自己挣下这万贯家财都是为了她们往后的生活安逸。
于是分别又差人分别通知了两个女儿,今晚早些到家好商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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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这是这几日的……”高楚阳递过来一张白纸,叠的整整齐齐,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知不觉,到京城已经二月有余,原本就练达的他如鱼得水般和代考的仕子秀才们相交甚好,颇得众人尊敬。
只是时不时有人问那日和晏府公子相辩的是何人,他因为曾答应倪润之帮忙掩饰,故一直无人知晓。
云娉婷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倪润之的字。
“倪公子有事,暂时无法脱身前来帮忙,故出了些题让我们……”高楚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云娉婷的眉目终于有些舒展,原来他并未离京,呵,心里觉得一块大石落地。便将纸条收了起来,转过身一脸笑意的问道:“高公子可记得上面的题目?”
“那是自然。”
“那这份信暂交予我保管,明日再还。”说完匆匆出了酒楼,高楚阳愣了愣也出了酒楼,只见云娉婷登上一边的马车飞快的离开了。
云家此时已经备好晚饭,只等云娉婷回来。
云玉昭一身玫红广绣翻领百花裙,显得她气质出众,云建业喝着茶看着异常安静的大女儿,有意无意的说:“娉婷这一个月来基本都呆在酒楼了,玉昭可知酒楼生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