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今晚漂亮的月色,以及面前平静的海面,周重双手扶着船舷,心中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
现在压在周重心中的有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与谢灵芸之间的关系,谢达让自己在一个月内与王家退婚,可是现在王家遇难,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提出退婚。第二件事就是便宜老爹周海的神秘身份,以及他的身份可能会给家中带来的麻烦,特别是周海还和锦衣卫扯上关系,这更让周重心中十分的不安。
最后一件就是商会的事,年前他已经与何显这些商会的老主顾商议了入股商会的事,另外还有商会在走私模式上的一些改革,现在商会那边正在紧张的筹备这些事,只要等到订购的船只和训练的人手一到位,立刻就可以进入实施。
周重烦恼的这三件事两件是自己的私事,只有最后一件是公事,但是相比起来,周重对最后一件事最有信心,反而是前两件私事却让他感到头痛无比,第一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第二件事却让他无比担心,而且这两件事都让他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些烦心事,站地甲板上的周重也不禁长叹一声,正想转身回自己的船舱的休息,但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当他回头时,却看到一袭长裙的白珺婉走了过来,同时轻声笑道:“周公子怎么不回船舱休息?”
看到白珺婉走到自己身边,周重也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同时开口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今晚月色不错,所以就站在这里欣赏一下月色,顺便想一些心事。”
听到周重如此说,白珺婉也没有追问周重想些什么心事,只见她轻轻的把耳边的秀发抚到耳后,这才开口道:“听说王小姐家中受到阉党诬陷,现在情况十分不妙,所以只能随公子躲到海外,不知公子对这件事怎么看?”
王家的事周重已经告诉了镯儿,以镯儿和白氏姐妹要好的关系,肯定会告诉对方,所以周重听后也不奇怪,只见他双目远眺大海,声音低沉的道:“现在阉党权倾朝野,我只是一个市井小民,朝堂上的事不是我这种人可以管的。”
对于周重如此消极的回答,白珺婉好像并不满意,只见她娥眉轻皱道:“公子身为读书人,自然要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怎么能因为阉党势大就退缩呢?”
周重这时也听出白珺婉语气中对阉党的痛恨,这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当下开口笑道:“白夫人如此痛恨阉党,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逼着你们姐妹逃离大明的,肯定也是阉党中人,而且能有这样实力的,肯定是阉党之中的重要人物……”
“不是,周公子你也不必猜了,因为你肯定不会猜到的。”周重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白珺婉打断道,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很不想提起那个逼着她们姐妹远走高飞的人。
不过很快白珺婉又觉得自己打断周重的话很没有礼貌,只见她满是歉意的对周重笑了笑道:“周公子,我虽然是个女子,但却也懂得盛极而衰的道理,现在阉党的权势已经达到顶点,甚至连皇帝陛下的命令他们都敢篡改,所以我觉得阉党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不知公子认为小女子的猜想可对?”
周重听到这里先是一愣,因为白珺婉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刘谨好像仅仅在正德的前几年威风了一阵,然后就被一帮大臣给杀了,而且还是以谋反篡位的名义,天知道一个太监怎么会想做皇帝?
想到刘谨之死,周重立刻在脑子中回忆关于刘谨的事,之前他听说王家的事后,脑子一直很乱,根本没想过这件事,现在他仔细一回忆,立刻找到前世看过的一些明史资料,结果竟然让他发现一个十分震惊的事,同时也想到一个或许能够救王伦一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