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问岚说,“你呀,这话好在是对我说,若是对老顾头说,他能直接拿出枪对准了你的脑袋我告诉你,害死之仇已经无法让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已经是够憋屈的了,连讨个应有的澄清公道都没,呵呵…这要是我这爆脾气哎,我能跺了他全家。”
那后生被最后一句吓得后退了几步,“韩世叔你说笑了吧。”
韩问岚白了他一眼,“屁的说笑,老子说的都是真真在在的,换成你们自个的儿子出事,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不。”他吼了一嗓子。
那后生心里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吭声,只是却暗暗对顾家不满了起来。
不止是他,好多人都是。
你说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追究就追究,为什么还要影响到他们。
顾家做事也太疯狂了!
“不用说了,错了就是错了。”一直沉默的王国寻出声道,“我登报。”
纪紫虹眸光一闪的,眼里有丝讥笑,却不知道在笑谁。
这话一出,唯有谢箐箐悄然的高兴起来,其他人却是绷着张脸,她非常不解的,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要道歉了吗?
风李间暗暗的叹了声气,王家的登报换来了顾界生的清白,却也会引发诸多人对顾家的暗藏怨恨。
你说顾家无错,谁不知道这一点,可其他人并不会顾及这一点,做人,都是不存在感同身受的。
王国寻定在了三天后登报,顾家的客人也散得七七八八。
顾家人却全无半点喜色,齐聚在了顾陶的房间里。
谢庭开口道,“这事怕是没完,海外工程定时是要在三年后完成,三年后正好有一次大会,上面想让这工程成为一个标记性的建筑,如果为了界生的事耽搁了,引人怨倒是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怕…”就怕,会有说客。
顾呈已经很久没这么上过火气了,霸气的冷笑道,“反正三弟这事没得谈,休想让顾家就范,谁也一样,威胁这种事不是只有他王家,纪家会,大不了,老子也辞了。”
众人愕然。
顾二夫人忙忙去看嫂子,怕她不高兴。
顾大夫人却很想得开,告诉她,“辞了也挺好的,这样就可以提前退休,陪我四处旅游了。”语气还颇有几分期待。
顾二夫人:“……”
顾陶虚弱的咳了几声,想坐起来,韩问岚扶了他一把,“你说你啊……”这短短几个月,身体都倒了几次了,这样下去怕真的是,“这个事你还是别操心了,交给顾呈他们去办。”
顾陶张了张口的,“你三弟的墓,在哪?”
顾望想讥笑两声,可看到老头空洞的眼神,又恨恨的作罢了。
谢老背着手,开口道,“似乎是在a镇,但具体哪,我倒是没问过落歌那孩子,要不,我去问问。”让顾陶去问,八成会吃闭门羹。
顾二说,“爸你还有脸去问侄女啊,换我可是没脸见她的!还是算了吧。”
顾陶脸僵了几僵,恍恍惚惚的看着放在书桌前老妻的照片,忽然想起老妻生前念念不忘的三子,眼泪忽然刷的就掉了下来。
这眼泪一掉,把其他人都震撼的不轻。
顾呈几个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家老爸有多坚强他们做儿子的再清楚不过了,简而言之,当年有过一次骚乱,顾陶忙于工作之中对儿子有所疏忽导致了他走失过,还错把其他尸体认成了他,那会,老爸发过怒,都不曾掉过眼泪。
三弟的事,老爸把三弟抽的半死不活,抽到手抖,到三弟离家出走,和死讯传回来,他也不曾掉一滴眼泪。
顾望咬着牙的,吐了两个字,“活该。” 明明在骂人,可他自个心里却憋的慌,就像被什么层层包裹着不得以呼吸。
顾陶去了趟a镇回来,顾家已经轮番来了许多说客了,但都无一例外的被怼了回去。
顾家的态度特别的刚,就是要一个说法。
京市那些寻常交情来的人,都没得交谈,可惊动了顾呈的上级把他找去谈,给他冲了杯茶,问道,“欠债还债天经地义,你三弟的事确实是王家理亏,不过,顾呈,这事真的不能拖一拖,你看,这都闹到我这来了。”
顾呈说,“我知道你难办,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
领导:“?”
顾呈把自己的工作服整整齐齐的放过去,还有工作证,辞呈。
领导差点把茶杯摔了,急眼了“滚滚滚,你这是干什么!行了,你收回去,我不提了就是了。”妈的,他咋忘了,这顾家一门护短的,又刚得很。
那个请他帮忙从顾呈这里游说的是谁来的?
傻逼一个。
真把顾家逼急了,海外工程倒是顺了,难道就真的能好过了?屁勒。
就如这位所想的,把顾家逼急了,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领导找顾家兄弟,他们就干脆利落的给辞呈,一次被推迟,二次却果断直接,言明若是为了这份工作而无法为自己的三弟证清白,那他们还有什么脸继续做下去,死了都不能见三弟云云,何况现在连见侄女的脸都没了。
顾望的手段则直接多了。
他把自己在商业街名下的产业都关了,不止他的,还有风李间的,本该繁华热闹的市场街铺如同过节回了老家一样的冷冷清清,一天两天的还行,时间一长,大家都议论纷纷的。
相关部门接到消息,也目瞪口呆。
“妈的,这是干啥啊!那些个蠢子的不想海外工程停有没有想过顾望手里握着京市数条大街的产权,现在只是关了,一旦把顾家逼疯了他鱼死网破把产权都收回,那,那……哎哟我的祖宗哎。”
你们大佬争斗连累我们干啥啊。
他急急的去找顾望谈,可别说谈了,面都碰不上,直接被杜绝在顾家大门外,只能在门口干打转,急得嘴角都长了几个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