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这当头帮着姜余出手，那你的对手就会对一个我和袁家，我们分量轻，可能姜里先生不看在眼里，那倘若是舆论呢……”

姜里冲茶的手一顿，“你在威胁我？”

顾落歌非常无辜，她这分明是在谈话好吗？威胁？有谁见过这么心平气和的威胁吗？

“没有，我在和你商议。你这会正是需要底下人和支持的时候，如果姜余的事一旦走开，你的弟弟会不趁机压一把，你看他多聪明，你那亲戚咋不去找他帮忙找你呢，还不是瞧你……好说话。”

姜里觉得那一顿那里，这女孩分明是想说自己傻。

他心里有些气，却不自觉得认真听。

顾落歌说道，“我要说的很浅表，姜里先生觉得跟着你的人，你的下属，姜余做的事有多可恶，人都有同理心，即便帮不上，跟着骂几句，厌恶一下还是没问题的，你觉得这当头你经得起你下属的叛变，弟弟的打压，郑家兄弟的夹击吗？”

姜里很想嘲笑小姑娘无知……

他能走到这一步，难道就不能暗里出手。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顾落歌又和善的提醒他了，“当然，你可以暗中出手，没人知道是你做的，但是受害者和包庇者之间，民众肯定会倾向受害者的话。”

这话的意思是……

你可以否认，袁家也可以咬死了你。

比起包庇者，大家肯定更信受害者的话。

姜里脸色都沉了，被一个小姑娘抓住了短处还捏的他无力反驳，真是大为恼火，可他偏偏又不能发火，那样显得他太过愚蠢无知。

“顾小姐倒是心好，跑来这般费了心思的提醒我。”

“心好，你说笑了。”顾落歌很直白的说，“我是能省事则省事罢了，毕竟若你出手，袁家也总免不了要更吃力些，你若不出手，只朱家章家那些人，还是比较好对付的。而且也算是各取所需而已。”

姜里心口一堵。

你讽刺她说假好心。

她却直白的告诉你，我是有目的的，大家各取所需，谁也别恭维谁？一点也不按套路来。

1059章你来这里卖敌情的吧

为什么他之前会愚蠢的认为这小姑娘好说话？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想想，能和顾家，纪家对着来的小姑娘，能好说话，呵。

姜里很想冷冷的告诉这姑娘别痴心做梦了，自己不会受她威胁的，可她的话却掐着他的心脉，叫他愣是没办法把话说出口。

算了……

做人还是聪明点好，尤其是这当头，帮不帮姜余，其实还真不是多必要的。

“顾小姐把好的赖的都说全了，那我若不出手，大家难道就不会说我不顾亲戚，我难道就不会失去姜家亲族的支持？那样我又有什么好处。”

“姜里先生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你姜家亲族的支持，而是郑氏上至高层下至员工的支持吧。”顾落歌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道，“若是没了前者，有了后者，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

姜家再厉害？难道那些亲族还能插手郑氏企业内部的事？怕是连入门进来都难。

郑氏企业上下那就不同了，随便一个员工，私下午后随便一个八卦，对领导好的坏的那都是能直接影响到舆论风波的。

姜里面容松动。

顾落歌接着道，“我也不让姜里先生吃亏，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以姜里先生的地位来说，可能也不大稀罕……”

“你是顾家的孙女，又是韩家亲定的儿媳妇，你又是顾洛的师妹。”姜里笑的一派和善，“你的人情若没什么分量的话，恐怕圈里想找出有分量的也难，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顾洛是顾落歌的事，因为顾家封了消息，纪家么，那么丢脸的事，他们也不想叫人知道，自然也不会说。

其他家就算要提，也要考量一二，所以姜家这样的外人是完全不知情的。

顾落歌也没把姜里的话当真了来听，对方不过是顺台阶下顺势答应下来给自己找面子而已要真信了他看得起自己就见鬼了，顾落歌也会很怀疑对方咋能坐到这地位的。

“对了……”姜里缓缓的开口道，“顾小姐认识谢家的侄女吧。”

“认识。”顾落歌回答道。

“我记得，谢家的侄女与程家是订了婚的。”姜里笑了一笑的，低头玩转着手上的戒指，“而且很快就会结婚了，不过，顾小姐回去还是提醒你那位好朋友，关于程怀遇这个人，还是多掌眼比较好。”

顾落歌一顿的，“能与谢铃交往并订婚自然是经过谢家掌眼的，程怀遇这个人我也见过，对我朋友很是温柔，无处可挑剔，哦，若是姜先生指的是程先生之前那事的话……”

姜里眼皮几跳，明知道对方在装傻逼自己说直白点，他不想说，可想卖这个人情，他就必须说，真是憋气啊。

“程怀遇……”姜里淡淡地说，“约莫得是有一个月左右了吧，我曾去医院探望一个友人，碰上过他和一个女孩子纠缠站在一起。顾小姐，我是上了年纪的人，俩个人是普通的好友还是亲密关系，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

“而且那女孩你们也认识。”

“就是朱家那个新婚儿媳妇，徐颖，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问叶副总身边的那个小陈，那次好巧不巧，他也看到了，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顾落歌一脸可爱乖巧，“徐颖和程怀遇是没什么往来的，不过纪家倒是和程怀遇的母亲有些关系，可能有什么事吧，不管怎么样都谢谢姜里先生你的提醒了。”

端着一张笑脸离开了姜里的办公室，等没人的地方，顾落歌的笑容便全收了起来，眉头皱起的走进了电梯，脑海里拼命的搜索着程怀遇和徐颖俩个人能有什么牵扯的线索。

一直到出了电梯口，抬头瞥见倚着墙不断看表的成戌，她有些意外，自己上去都有半个小时了，成戌还呆在这里，她可不觉得是巧合，“你在等我，干什么？要问你女神的事？”

提到纪英，成戌也是一怔。

想到以前自己和顾落歌说过的，她永远追不上纪英的话，可谁又曾想过，顾洛会是顾落歌，顾洛的个人成就那是纪英不可能追上的，打脸来的太快总是让人心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