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怀疑的问道。
急救室里,大宝感觉到自己身体很痛,很痛,痛到他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哭的撕心裂肺,直让医生护士们感到揪心,一边安抚他,一边做治疗。
仪器不停的发出滴滴的声音。
大宝从大哭变成了抽噎,声音越来越无力。
席茫一脸肃然,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然后,急诊室的门打了开,一道人影进了来。
席茫正要骂谁擅自闯进来,等看清了来人的脸是谁后,眼睛一亮,“顾洛!快点过来看看。”哪怕明知道这种症状棘手到顾洛也不一定有办法,但他还是把希望寄托了过去。
顾落歌看着大宝,心口揪了下。
小家伙身体里的器官不断的传出来了危险的信号。
那种衰竭,不曾停止。
并不是这样的治疗手段可以阻止的,反而,只会增大小家伙的痛苦。
顾落歌简单的检查了下,眸光微黯,然后看到大宝不停的挣扎,她手指勾了勾小家伙的下巴,大宝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看她,叫人的心一刹那就软了下去。
“是不是很痛。”顾落歌轻声的问道,“我帮你把针拔了好不好?”
席茫愕然的看她,“顾洛……”
顾落歌不理他,而是看着大宝,语气温柔的说,“我知道大宝能听得懂的,这样,如果你同意我帮你把针拔了的话,那你就不要再哭了,可以吗??”
大宝抽噎了两下,果然,眼泪不再掉了。
顾落歌当下就兑现承诺,把他的针给拔掉了,将他抱了起来,五个月份大的孩子,过手重量却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小家伙把头埋在了顾落歌的肩膀,好似这样可以躲避一切疼痛和有安全感似的。
顾落歌抚着他的背,心里隐隐作疼,“准备止疼针。”
旁边的医生震惊的出声说,“要打止疼针,可他身体太小了,如果打下去对他身体会有损伤的。”
顾落歌当然知道,他道,“他还小,不应该承受这种非人的疼痛。”
医生哑口无言。
席茫罢了罢手,“取针吧,要直接给他打吗?”
顾落歌摇了摇头,“直接打时间长了容易产生抗性,可以教他承受疼痛,抵御它。”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话太匪夷所思了e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这还有道理,可大宝不过是一个早产儿,而且是比正常孩子发育晚了五个月的早产儿。
“顾洛,你说的这可能吗?”席茫看着大宝发问道。
“我也不知道。”顾落歌诚实的说,“但这是他的机会,因为我没把握治他。”
这个答案在席茫的预料之中。
医者能力再强它也有一个介限,他们不是神,没办法与阎王挣人。
“大宝……”顾落歌轻轻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胸口,在他大眼睛看来时,指了指那些仪器,“现在有两种治疗方法,一是用仪器压抑你器官的衰竭,但会很痛很痛,你要吗?”
大宝懵懵懂懂的没反应。
也难怪,毕竟才一个五个月大的娃。
顾落歌换了个方法,他把大宝抱了过去准备放下,连着两天承受了治疗的痛苦大宝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非常抗拒的抓紧了顾落歌的衣服,连头都开始摇了起来。
席茫和其他医生看得暗暗稀奇。
顾落歌将他抱了回来,耐心指着仪器问道,“你不想要这样子治疗对吗?”
大人都觉得孩子小听不懂话,可顾落歌却知道……
孩子其实是听得懂得,但最多不知道如何表达罢了。
大宝虚弱的往顾落歌怀里靠了靠,企图离仪器远一些,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答案。
顾落歌如愿将他抱起来走出了急救室,门口,顾陶顾熙等人都在等着,见到大宝出来,欣喜若狂。
顾熙坚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顾洛,对不起,大晚上的还要麻烦你,大宝他怎么样……”她眼里怀着希翼的。
“不乐观。”
顾落歌照实了说,“仪器的治疗承受的痛苦对这孩子来说太大了,所以最好是采取止疼方式,让这孩子好受一点。”
“止疼方式,是什么?”顾陶出声询问道,“可以阻止这孩子病情加重吗?”
“不是,止疼方式是让这孩子在病的过程里好受一些罢了。”顾落歌说,“但不会起到任何阻止作用,这是一用极端的治疗手法,让大宝承受病痛的疼痛,承受到达一个极限的时候给他打针,让他好受,并且反反复复的都是如此。”
“但这有个副作用,针和药同理,打多了,会产生抗性……”
“这孩子身体太小,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会产生抗性,但它一定会存在一旦存在了这孩子将来不管怎么样再打针,都会没什么作用了。”
“好处是,比起仪器治疗的强制压抑,止疼针可以让孩子少受点痛苦,然后根据他的环境心理看他的承受极限,或许能创造奇迹,又或许在这个过程里,我能找出什么治疗他的办法,但需要说明的是……”
顾落歌不忍心却也不得不直白的道,“这个几率很微乎其微,陆……太太,你怎么决定。”
大宝是顾熙的孩子,要坚持,还是要放弃,取决于顾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