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里头放的剂量太少,没有效用?
他还借机看了他亲自买的茶,分明就是他买的那盒啊。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一个陆昭。
李光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朝阳心里却清楚,但是他仍像往常一样对李仲诚,一丝一毫的破绽都不肯露。
晚饭后,李光顺叫了李仲诚到书房谈事。
说起最近公司合作的一个大客户由李仲诚在跟进,目前看起来进展颇佳,李仲诚笑着说:“爸,我觉得这两年我的历练也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召回董事会啊?”
李仲诚也持有公司股份,但是份额太少,根本不足以进董事会。他也想过私下收购些公司股份进帐,但老爷子毕竟还在位,他不能做得太明显了,所以一直没敢有所动作。
他一天不进董事会,就一天参与不了公司的一些重要决议,眼看着老爷子年纪越来越大,对于继承人的事却还没有个准话,李仲诚不由着急起来。
李光顺在椅子上坐下,慢悠悠的看他一眼:“不急,再历练两年。”
李仲诚心里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了,但他不敢当面忤逆李光顺,只能厚着脸皮说:“前些年你就这么说,现在还是这么说。”
李光顺笑了一声,“怎么?等不及了?”
“哎呀爸,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李仲诚佯装无奈的看着李光顺,“我只是觉得我现在的资历和经验都已经积累得差不多了,你是时候该让我大展身手了。”
李光顺轻哼一声,“你现在没有大展身手吗?我看你在部门经理这个位置上做得挺好的,但你这性子还是需要多磨练磨练,你成日跟心愿呆在一处,怎么就没学会她那份沉稳内敛?”
李仲诚最近正跟莫心愿冷战呢,听到李光顺提她的名字,心里更不高兴,此刻也顾不得老爷子开不开心,反正他的笑脸是摆不出来了。
李光顺打量着他的神情,调侃道:“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没事儿,女人就是麻烦。”
李光顺点了点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这连夫妻关系都处不好,我还能指望你成什么大事?”
李仲诚觉得自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有时候,他不免觉得老爷子对他太不公平了。
从前大哥在的时候,老爷子就表现得格外偏心老大,后来老大死了,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受重视了,结果老爷子依旧不喜欢他,而是喜欢老大的儿子。
从李朝阳失去父母那年开始到现在,也正经过了十年了,李仲诚对父亲的期盼渐渐被消磨殆尽,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失望和恨。
他现在唯一的心愿是让老爷子一病不起,他还没有狠到要弑父,只是想让老爷子病得主不了事,趁着现在李朝阳羽翼未丰,自己才能一并将李家吞下。
他的野心从来都是李家,只有李家。
他要坐上这家主之位,成为省会最年轻的企业家。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虽然是家中的老幺,但并不比老大差。
到现在他还仍能听到别人夸赞李仲毓的话,他们说他温文尔雅,知书有礼,说天妒英才,让他英年早逝。
李仲诚不甘心。
他从小活在李仲毓的光环之下,没想到李仲毓都死了,他们还要来折磨他!
所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做任何事。
那些别人看不上的下三滥手段对他来说却是极大的助益,他用起来也十分顺手。
就比如这次,那正山小种里参了草乌,剂量不大,但人若长期食用,不出三个月,就会昏眯不醒,这是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听李艳阳提过的。
所以他找人特制了这盒茶叶,拿来送给李光顺。
他料想没人能发现,或者说没人会想到他会害自己的父亲。
就像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李朝阳父母当年的死,与他也有关系。
李光顺见他没什么话说,径直道:“心愿是个好孩子,你要善待她,当初你要跟她结婚,我就觉得你配不上她,奈何她愿意嫁给你,我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就应该相互体谅,相互扶持,毕竟陪你过一生的人只有她。”
李仲诚因为那句配不上,慢慢攥紧了手。
他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很好的遮挡了眼中的恨意。
就是这样,他的父亲从来都是在贬低他,看不起他。
连娶妻,父亲都是不看好的。
李仲诚心里鼓着一口气,嘴上说道:“爸,我知道了。”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李光顺从椅子上起身,“莫要让心愿在家里苦等。”
李仲诚站起来,跟李光顺告了别,这才推门出去。
李朝阳一直在楼下,见李仲诚从楼上下来,脸上神情莫测,见了李朝阳的面,他立马敛了神情,笑道:“朝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朝阳应了一声,送他出门。
李仲诚的车就停在门口,一辆酒红色的跑车,他跨上车后,笑着对李朝阳挥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李朝阳自然说好,但是没有立刻回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