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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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头天晚上把给杨雪平妈妈的药材备好,用纸包好装进书包里。
一旁的未未看着她做着这一切,不解的问道:“姐,为什么你对同学那么热心,对陆凤却……”
那年陆凤在他们家院子里撒泼的画面还记忆犹新。
陆昭一脸冷漠的表情也还历历在目。
陆昭拉上书包拉链,轻声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未未还是不明白。
陆昭直起身,看着她说:“我知道杨雪平他们一家子已经尽力了,但是陆凤还没有尽力,她只是想不劳而获,而且把别人的给予当作理所当然。我们虽然都姓陆,也是传统意义上的一家人,但是我不喜欢她这种行为,所以我不会帮她。”
未未说:“那如果她真的饿死了呢?”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饿死。”陆昭笑了起来,“你从小混迹在市井之中,你最明白,如果一个人有求生的本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饿死的,除非她等着别人来给她施舍。”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若不是未未今天提起,陆昭都快要忘记陆凤这个人了。
她离开他们的生活似乎已经很久了。
还有吴悦。
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村子里有人猜测她可能是死在外面了。
但陆昭不这样想。
她觉得,陆凤和吴悦此刻极有可能在一起。
无论是在一起生活还是别的什么。
乡上的中学不比县城,夏天没有风扇,冬天了,教室里破了的窗户也还没有补好。
陆宁的手上生了冻疮,未未也没能幸免。
陆昭不知道是因为体质天生比他们好还是怎么的,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每天晚上等两人做完作业准备睡觉的时候,便用当归、桂枝和其他药材熬成水给他们喝,这样喝了小半月,症状总算是减轻了。
陆宁前阵子的手都裂开了,冒出红白红白的脓,现在好了,别提有多高兴,“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未未在一旁点头。
陆昭把碗收拾好,笑道:“现在还没全好,得继续喝,还有,这个星期咱们进一趟城。”
未未问:“现在还没到月结的时候呢,是去李家吗?”
“去城里添几件衣服,还有你们这手,得买手套才行,不然冻疮会重复的长。”
陆宁突然说:“不如我们去买毛线和针,自己做手套吧。”
陆昭看着他,“你会做吗?”
陆宁摇摇头,看向未未,未未说:“我倒是会一点儿,但也只是一点点。”
“用毛线织的手套不抗风,得买皮的。”陆昭说,“价格是贵了点,但咱们买得起。”
听她这么一说,陆宁和未未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底气,“嗯,买!”
这周陆昭没去李家。
因为上个星期她去的时候,李光顺说这周他要出趟门,不在家里。
这两年间,每逢周末去李家已经成了一种常态,除了月末水果店结算,否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现在难得有一回不用去,陆昭心里还有一丝丝高兴。
周六早上,陆家三姐弟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便出门儿进城。
刚走到村口。
陆宁拉拉陆昭的袖子,“姐,你确定这周不用去李家?”
“对呀。”陆昭回答着,看到了停在村口那辆熟悉的车子。
唐礼没有像往常一样下车给她开门。
等陆昭他们走近了,驾驶座的车门才打开,李朝阳走了下来。
“早。”李朝阳笑着看她。
陆昭内心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说:“今天李老先生不在家,我以为不用去的。”
两年了。
她对他仍是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李朝阳心里微叹,“嗯,他不在家,所以我来接你。”
陆昭:“……”
“朝阳哥哥亲自来了,姐姐你该感到高兴啊。”未未在边上,悄悄的跟陆昭咬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