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骑兵被五排百人横队的镇虏军硬生生给挡住,骑兵的冲击速度瞬间便慢到了极点。同样,镇虏军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骑兵冲阵所带来的震撼,彻底将这些新兵蛋子吓傻了。尤其是第一排,受到冲击之后极为惨烈,有直接被战马撞飞的,还有被马刀扫中直接毙命的,更有甚者,一个士兵被折断的枪杆反刺入腹中,肚皮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肠子流了一地。
目睹如此惨状,最后一排已经开始出现逃兵,训练时日尚浅的问题很快便都暴露了出来。当蒙古骑兵冲阵开始之时,镇虏军的士兵们就再也顾不上横排的齐整与使用长枪的战术要领,完全是凭借着个人感觉在勉励支撑。
最终还是陆九冲击而来的骑兵将这种再度陷入僵持混战的危险驱除掉了。数百蒙古骑兵在步骑双方的夹击之下,终于露出了败象。李信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再向他们招手。
蒙古骑兵忽然像爆发了一般,纷纷下马身子一矮,手中锋利的马刀扫向镇虏军方阵的第一排士兵,瞬间的功夫便已经有十数人被扫中腿部而倒地不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军阵乱成一团,顾十四身为第一排横队的队官,眼见形势居然在眨眼间有逆转的趋势,眼睛也红了。抽出腰间的雁翎刀,高喝:“所有人听口令,提枪突刺!”
声音传的很快,第一排第二排这才有人反应过来,将原本斜插在地上抵挡骑兵的长枪提了起来,向前方的蒙古骑兵身上刺去。与此同时,顾十四纵身冲进两军交着的缝隙中,看见蒙古鞑子便挥起雁翎刀一阵猛砍猛杀。
陆九骑兵的杀到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蒙古骑兵们终于崩溃开始试图四散逃命,但很多人终是落入重重围困之中,死于乱刀之下。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厮杀,战事基本平定。李信将介休叫到身边准备骂他一顿,谁知那介休却道:“施主请再听贫僧一言,前方便是那蒙古人部落,如今他们主力尽失,咱们正好趁机一网打尽。”
蒙古诸部落早在崇祯六年以前便悉数被满清所收服,成为满清鞑子的藩属,打击他们便等同于打击满清鞑子,并且立功受赏,与杀满清鞑子也是一般无二。
没等李信发话,离得近的士兵们倒是一片喊杀之声,显是迫切希望立功。麾下求战心切,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一挥手中雁翎刀。
“跟我杀将过去,凡妇孺只抓活的,不准妄杀!”
附近的士兵立即同声喝道:“凡妇孺只抓活的,不准妄杀!”
军令顷刻间就传遍全营。陆九作为先锋冲在最前边,急行军没一会,一片安扎在封冻河谷的寨子便显露在众人面前。陆九的骑兵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冲了进去,很显然,此前一战所有的壮丁都在那些被击溃的蒙古骑兵中,如此一来注定这部落里的留守之人都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步兵方阵随后赶到,开始将所有帐篷里的蒙古人都驱逐出来。现场一片混乱,鬼哭狼嚎。果如李信所料,剩下来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同时被解放的还有很多被掳去的汉人奴隶。突然,有镇虏军士兵尖声惊叫。
“天哪,红毛鬼!”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叽里呱啦听不懂的语言。李信走过去一看,竟是个红发碧眼老外,手脚都砸着拇指粗的铁链,袒露的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烫伤疤,应是蒙古部奴隶的印记。
这货显然也明白李信是这伙人的头领,在李信面前又是鞠躬又是比划,嘴里像连珠豆一般噼里啪啦说个不停。镇虏军士兵们都没见过西方人,眼见有热闹瞧,都纷纷围了上来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还有点害怕这种长的奇形怪状的人。
李信制止了他继续无意义的啰嗦,问道:
“canyouspeakengl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