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赶尽杀绝(1 / 2)

夜天子 月关 2046 字 1天前

田雌凤闻讯后匆匆起身,穿戴整齐赶到楼台,眺望各处虎跃龙腾,俏脸不由变色:“难道是卧牛岭发现了我的踪迹?”

田雌凤此刻所畏者唯有卧牛岭。现在她可是在卧牛岭控制的地盘上,如果是田妙雯、李大状,又或者是铜仁的于珺婷发现了她,凭她手中的力量,绝难逃脱。

但田雌凤仅看片刻,心思便稍稍安定了下来。从林家别院中各处厮杀的场面来看,并不像是叶系势力大举出动。此时她又得知对方先行盗走被她掳为人质的洪百川长孙,便更加认定对方不是卧牛岭的人了。

“难道,竟是罗家请来的人?”

田雌凤喃喃自语,犹疑不定。在她看来,罗家就算有些家丁护院,甚至重金聘请来几个江湖高手,却也不可能跟她带来的人战到如此地步。龙虎山两大高手也在与人激战,一个商贾,何来这等实力?

田雌凤正沉吟间,只听猎猎风起,一道人影大鸟儿般直扑楼头。田雌凤身边八名女死士正按剑而立,其中四人立即迎上前去,四柄锋利的长剑斜斜指向来人,随时可以形成合围。

“是我!”一听来人说话,四女立即提剑后退,来人跃到楼头,一个踉跄,捂胸道:“夫人,来犯之敌凶猛,速速离开!”

此人正是田雌凤倚为臂膀的龙虎山两大高手之一,田雌凤惊道:“什么?连你们也不是对手?”

话犹未了,龙虎山另一高手也窜上楼头,此人更加狼狈,一件长袍被削得七零八落,两只袖子都打没了,长袍成了坎肩。田雌凤一见如此情形,不及再问,当机立断道:“走!”

当下,就由龙虎山两大高手和八名女死士护着田雌凤急急下楼,遁向庄园之外。此时,庄园中的播州所属在一窝蜂的打击之下,已经溃不成军。

这一窝蜂的主要成员实乃锦衣卫中一等一的高手,放到江湖上那也是有号的人物。只因锦衣卫指挥使宇无过也是鹰党一员,所以当初给了他们一项秘密使命,把他们派遣到贵州,以巨盗身份秘密行事。

这十数年的历练,不知经过了多少腥风血雨,这些久历杀伐的锦衣卫高手更加厉害。田雌凤带来的这些人也算是一时俊彦,可比起这些四五十岁,再有几年才会从鼎盛状态滑落的锦衣卫高手来说,不管是经验还是实力都要逊色一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田雌凤不会武功,走得香汗淋漓,两个女死士见状,向她告一声罪,便上前架起了她,脚不沾地直奔东山密林。田雌凤选择这里做最终的落脚点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易于逃脱。

但追兵还是近了,二当家和老丁都是洪百川多年的兄弟,洪百川的孙儿被掳,对他们来说无异于自己的至亲晚辈被掳,对田雌凤一行人他们恨之入骨,岂肯放过。

那随田雌凤逃走的八名女死士中除两人正架着田雌凤逃命,尚有六人,一见敌人死追不舍,六人娇叱一声,返身拔剑迎去。

若是换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瞧她们年轻貌美、体态窈窕,说不定还会动了怜香惜玉之心,可二当家和老丁这都是什么人物,在他们眼中,红粉骷髅,一般无二,眼见六女迎来,二当家和老丁狞笑一声便冲了上去。

田雌凤越走越是骇然,这敌人人数虽不多,但是太也骁勇了些,恐怕天王麾下最精锐的侍卫也不过如此,这究竟是什么人?如果说是卧牛岭的秘密力量,叶小安做为叶小天的亲大哥,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卧牛岭的人,那么……还能有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因为未知,所以可怕,这一路上,田雌凤胡思乱想了也不知多久。她感觉后方渐渐没了声息,进入林中也深了,只道已经脱离危险,被人架着虽不用她出多少力,可也娇喘吁吁、芳心急跳了,便喘息道:“歇……歇一歇吧,我走不动了。”

田雌凤还没说完,老丁和二当家一个持判官笔,一个持量天尺,已经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那判官笔和量天尺都是血肉模糊,恐怕那六个美少女死士在他们手中都未落得了好去。

老丁和二当家快刀斩乱麻,在最快的时间内杀死了六个女死士,又一路疾追,此刻也是体力消耗过巨,但是一瞧已经追及,精神大振,速度竟是又快了许多。

龙虎山两高手的老大一见,沉声喝道:“夫人,如此走太也慢了。若再有人追来,恐怕夫人便走不得了。请恕在下得罪!”

他说完便向前一闪,身形一矮,背对田雌凤。田雌凤先是一呆,马上就明白他是想背着自己走。田雌凤并非寻常女子,自也不会在意这等男女礼防,当下毫不犹豫地趴到了他的背上,伸手揽住他脖子。

那人双手一托田雌凤的膝弯,一把将她背起,拔足便走。另一人紧紧护在身侧,对那二女道:“拦住他们!”

两个女死士拔出剑来,返身面对老丁和一窝蜂的二当家,明知在能杀得死她们六个同伴的对手面前,二人绝难幸免,仍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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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别业进入了扫尾阶段,一窝蜂的人当真凶悍,见人就杀,丝毫不留活口,田雌凤此番带来的人无一幸免。有那尚有气息的,在他们清查现场时,也都毫不犹豫地干掉了。

一窝蜂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手段狠辣,做事果决,哪会留下一个眼线。他们别业内外清查一遍,确定再无活口,便把尸体纷纷丢进各处楼阁,开始堆砌柴薪,准备一把火烧了。

洪百川站在庄园外一角,周围有四个高手保护着。他的怀里一直抱着他的孙子,始终不曾放下。爱孙失而复得,洪百川此时诚惶诚恐的心情自然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