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端一碗米汤送过来吧,小姐过会醒了,先润润!”
“恩!”
见杨青走远了,老妪转向杨乐夭。
“行了,丫头,人走远了!”
原本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杨乐夭慢慢睁开眼,对着老妪干笑。
“庆姨,又麻烦你了!”
“呵,不麻烦,不麻烦!”老妪笑的一脸褶子,“我这把老骨头一天到晚待在药堂,也要出来透透气!”
看杨乐夭一副忧愁的样儿,老妪劝道,“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青婆子对侯府,对小姐您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她这执拗的脾气坏事...”
“不是杨婶的事,是我惹她生气了!”
“这就是青婆子的不对了,哪有奴才记主子的错的,我倒要说说她了!”
“庆姨,不怪杨婶...”
“......”
两人絮絮叨叨的话了些家常,杨青方端了一碗米汤进来。
见杨乐夭醒了,杨青忙放下米汤,上前仔细打量,见其额上越发明显的青紫磕痕,心中更加愧疚。
“杨婶,我饿了!”
为了不让杨青更加愧疚,杨乐夭笑着打破沉默。
“好,好,快喝点米汤,我刚熬好的!”
杨青忙的端起刚放下的米汤,递给杨乐夭。
杨乐夭见不是烫的厉害,一口气喝光。
杨青见状,露出丝宽慰的笑容,“小姐,饭菜还要再等一会儿,我去厨房催催!”
“算了,青婆子,你就莫要瞎忙活了,厨房那儿自有人盯着,要你一个管家去盯着干甚?”庆娘唤住杨青,“有这心,早干嘛去了”
“小姐的额头有些肿,这是活血祛瘀的膏药,早晚擦一次,我药堂离不开人,就不久留了!”
庆娘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瓶子药膏,塞进杨青手中,转头微笑着拍了拍杨乐夭的手,“小姐,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跟青婆子说叨。”
杨乐夭点了点头,目送庆娘离开。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良久,杨乐夭方开口道,“杨婶,你坐下,我们聊聊吧!”
虽然不知道杨青知道多少关于辛玉郎的事儿,但逃避已经无济于事,如今只有全然摊牌。
“杨婶,我与玉郎之事想必你已知晓,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喜欢他,想娶他...”
“小姐...”杨青喝住杨乐夭的话语,“你可知他的身份,定远侯府如何能要一个寡夫...”
“杨婶...”
杨乐夭脸色阴沉,直直的看着杨青。
“正是怕你们会拿他的身份说事,我才作此隐瞒,只是不想我与他之间的交往被轻易阻隔...”
“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他的回应,莫说是颜面,就算是失了这定远侯的身份,我也...”
“小姐...”
杨青再次喝住杨乐夭,她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一手带大的小女孩,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了。
这个向来软软弱弱,遇事躲闪的小主子,如今却因为爱情,正努力变得强大。
可是,她若爱上的是个普通男子,哪怕就是平民之子,她也能喜闻乐见,可她偏偏爱上个艳名远播的男子,京都中有多少重臣贵女与之牵扯不清,她实在不敢想象下去。
“小姐再不看重自己的身份,侯府的颜面,也须得清楚那辛公子是如何让自己成了寡夫的吧。”
“那不过是传言罢了!”
虽然她已知真相,但也知道若是承认了,就真的置他于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就算是传言,可她与京中多位大人、贵女交往甚密总是事实吧...”
“那些都是...”
“小姐莫要急于否认,侯府如今光景虽大不如前,但总归还在几个世家间走动,对那位辛公子早有耳闻,无风不起浪,老奴望小姐能三思而后行。”
杨乐夭定定的看着杨青,知道一时也无法扭转她对玉儿的印象,只能心中哀叹。
玉儿身份复杂,就算如今已成了她的人,也未能全部敞开,自己心中尚有疑虑,话自然不敢说的太满,只能曲线救国。
“杨婶,你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这侯府最重要的存在,所以我最希望得到的是你的支持...”
“我清楚明白的再说一次,我爱且深爱他,我要定他了!”
许是被她的霸道宣言唬住,杨青竟一时无语。
眼前人那一腔孤勇,誓不回头的劲儿,竟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