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夭回府的时候,正赶上管家带人出来寻她。
见到她安全归来,管家稍稍放了心,向她禀报近日所得。
“小姐,奴...”
“杨婶,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再说奴字了,还有千紫千红,你们再说一次就罚银子!”
三人一惊,做奴才习惯了,一下子真改不了,可关系到银子的事,那就是大事了。
“是,听小姐的!”她接下来要说的事关系太大,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结。
“小姐,派出去的几个人回来了!”管家凑近杨乐夭耳边轻声说道。
杨乐夭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千紫千红外面守着,即使这是自己的府邸,还是防着点好。
“查的怎么样!”
“这次倒是意外收获,小姐出事那天,有人见着许姐儿和四皇女在一起!”
“四皇女?”这个答案倒是让杨乐夭挺是惊讶的,“继续说!”
“许家说几个主子是一早就走了的,可那人却是下午看到的,这时间上就有了冲突,若是心里没鬼,她又为何要编谎!”她果然没看错,那许姐儿就不是个好人。
“还有,您让我查余大学士家的,盯着的人说她与四皇女交往甚密,除此之外就是常去一个叫玉楼的宅子!”
“你是说余微与四皇女?这倒是真有意思!”杨乐夭一声冷笑,直接忽视最后一句。
虽然她在朝中一直算隐形人,但太女与四皇女各成一派,她却是能感觉的出来的,两派波涛汹涌,对立分明。太女政事卓越,颇得女皇欢喜,可四皇女担着贤王之名,民心所向。
当今女皇子嗣单薄,先后生有五女三子,活下来的只有太女、四皇女和最小的一个儿子。
先皇后身子不好,生下太女后便撒手人寰,而四皇女的父亲则是个名不经传的侍君,听说在她小的时候就去了,算起来,这两个皇女都是现在的司马皇后拉扯大的,如今这两人处在对立的位置上,这司马皇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姐,小姐...”管家推了推杨乐夭。
“杨婶,立马撤回所有人,让她们连夜去郊外的庄子上待着,最近一段时间不要与京中有任何来往!”
“小姐,您这是?”管家一惊,“您怀疑是...”
“不是怀疑,是一定与她有关系!”她必是无意看到或听到了什么,才遭到了灭口之灾。
“那小姐岂不是有危险,不行,最近小姐还是不要随意外出了,府中的安全戒备还需加强,我来安排!”管家说罢,便往外走去。
“等等,不能打草惊蛇!”杨乐夭阻止管家,“现在朝中都知道我没了先前的记忆,我暂时安全,若是突然有所防范,对方恐会生疑,一切还是照原样安排!”
“可是,小姐您一直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如何能安心,实在不行,我安排两个影卫跟着,这样旁人也难以察觉!”
“我还有影卫?”
影卫,听起来就好高大上的名字,她来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影卫。
“当然,京中世家都会培养影卫用作防身,只是合格的影卫极难培养,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启用。”
“是吗,那我们有几个?”
管家比划了个手势,六个。
六个,不多,她是得省着用,这种救命稻草,实在精贵,若不是惜着自己这条命,她还实在舍不得现在就用。
“她们现在在哪儿?”
“就在府里,自上次你出事后,我就让她们每人每日轮两个时辰在你身边护着!”
真是暴殄天物啊!
“行了,也没必要都启用,抽两个出来轮流跟着就行了!”她病后那人必然仔细调查过她,估计也知道她启用了影卫,若是真起了杀招,只怕都上也不顶事。
“另外,府里近日就不要招人了,我受伤之后招的下人也得好好排查,杨婶,除了你和千紫千红,我不信任任何人!”
“是,小姐!”管家以为杨乐夭这是一招怕蛇咬,十年怕草绳,也没多想一向懦弱无能的小主子怎得变得如此谨慎,遵着吩咐下去安排了。
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杨乐夭眼神变得复杂,自己虽是蝼蚁,但若是生命遭到威胁,也必然会想着给大树松松土。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及时撤回了人手,暂时躲过了一劫。
四皇女府。
“主子!”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四皇女府邸的书房中,“属下近日跟着许郎中,发现另外也有人盯着她!”
书桌前正在看书信的人抬起头,一双凤眼尽显锐利,“谁?”
“属下不知!”不敢直视主子的眼神,黑衣人头低的更低,“属下今日想引她出手,却发现她已经离开!”
“她发现你了?”
“属下并未暴露!”
“你说她可是太女之人?”
“属下不知,但这些日子许郎中并未与主子相见,那人想必也是查不到什么,方才离开!”
“恩,也有可能!”四皇女眼睛轻眯,最近太女那边是没什么动静,难道在密谋什么,“你继续去查,若是再发现,直接将其暗杀!”
“是,主子!”
“另外,传信许昌莘,让她谨慎行事,近日就不要与本王联系了,若真有要事,由你传递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