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又轻又软像极了他眼里的柔情, 姜杏之红着脸,乖乖地靠着他, 一幅任他索取的模样。
陆修元猛得收紧手臂,姜杏之轻呼一声,扑进他怀里。
陆修元薄唇含着她的唇瓣,舌尖极侵略性的进攻他的领地, 姜杏之仰着细脖承受他的热烈,只是没一会儿,她酸涩的肩膀开始颤抖。
陆修元舔了她的唇角,抵着她的额头,温凉的指腹揉着她的后颈,目色幽幽,嵌着一个巨大的的漩涡,勾引着将姜杏之。
姜杏之没出息地喘了一下,手指紧紧地捏着他的公绦。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姜杏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醒过神,发现她和陆修元方才竟坐在正堂对着大门的位置亲热。
吴提站在门口,一脚跨进屋内,一脚还留在廊下,健硕的声音僵滞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陷入了两难。
陆修元起身挡着姜杏之,嗓音有些暗哑:“有何事?”
姜杏之躲在陆修元身后,小手飞快地理理发髻,拉拉皱起的衣裳。
吴提咳了一声,摇头:“没,没……
估摸着不是重要的事情,陆修元眼神示意他下去,转身的瞬间,手掌伸到腰后,握住扒着自己后腰的小手,声音很轻:“人走了。”
姜杏之松了一口气,脑袋抵着他的后腰蹭了蹭,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丢脸。
阿渔她们办事利落,也因着是临时借住,很多行李都没有拆开,收拾了半个时辰便好了。
那边王大人听了消息,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令人唤了王夫人,两人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殿下怎么忽然说要走?早上怎么没听殿下提起过?”王大人谄媚讨好地问道,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还在担忧陆修元是因为昨天傍晚的事情生气,侧头瞪了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在一旁俯首做小,看到王大人的眼神心一面委屈着,一面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偷偷地看向姜杏之,正巧对上她的眼眸。
姜杏之竟然看着她,露出了个笑容。
王夫人毛骨悚然,浑身僵硬,她不知道姜杏之有没有把她后来再找她时说的话,讲给陆修元听。
瞧见王夫人脸色大变,姜杏之化身小恶魔笑得更灿烂了,王夫人冷汗都要被她吓出来。
陆修元拂了拂衣袖,手臂自然垂落牵住姜杏之的手,淡声说:“府中蝇虫甚多,扰得我与太孙妃夜不能安寝。”
姜杏之默了默,道长的话太诛心了,只是她心里竟有些暗爽,小手在他手掌里勾了勾,表示开心。
王大人听到他称呼姜杏之为太孙妃,愣怔了一瞬,又极快的反应过来:“夏日蝇虫多,殿下放心臣会想办法消除,殿下若有空在留两日,巡查河道才刚结束,下官还未带殿下逛逛江宁府。”
陆修元面色平静,只攥紧了姜杏之不安分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大人。
王大人心中疑惑,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眼神闪躲的王夫人,回味他方才的话,才明白他是何意。
而王夫人因为自己心虚早已对号入座,把自己看做了蝇虫,软了脚,一个没站稳,伏在地上:“是臣妇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太孙妃殿下,错以为殿下是……,求太孙妃不要与臣妇计较。”
屋内静谧,全都看着姜杏之。
姜杏之觉得好没意思,若是自己真是道长的妾侍,王夫人必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她拉了拉陆修元的手掌:“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路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扬州城。”
王大人焦躁怒极,涨红了脸,目眦欲裂地指着王夫人:“你,你,你又做什么了?不是让你安分些吗!”
眼瞧着这几日的蓄意讨好筹谋,就要白费,王大人恨不得撕碎了她。
王夫人也是怕极了,抽泣着:“我这也是为了老爷啊!送姐儿入宫服侍太孙,老爷不是默许了吗?怎的如今又赖我一人了。”
她也没有料到姜杏之便是太孙妃啊!她原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妾侍,才斗胆拉拢她。
“那是先前……”王大人捂着作痛的心口,瞥见陆修元疏冷的目光,忙摇头,脸上堆着笑,推脱着说,“是这妇人心思多,林氏你别拉上我,我,臣对殿下绝无算计。”
说着赶忙走到陆修元跟前慌张地解释:“殿下,我真的没有此意,殿下夫妻鹣鲽情深,小女怎么比得上太孙妃,殿下千万不要误会。”
他们吵嚷得耳朵疼,陆修元蹙眉,话中已是带了警告:“王炎管好你自己,和你的后宅。”
落了这话,便牵着姜杏之阔步离开,不与他们做纠缠。
王大人僵在原地,看着还坐在地上不起的王夫人,心口郁郁:“你,真是太蠢了!”甩了袖子要追上去解释。
王夫人看着王大人的背影,想到在屋里暗自神伤的二姑娘,想到错失的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更想到王炎的虚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去,扭打在一起。
夫妻两个毫不客气,都是用尽全力厮打,仿佛都在撒着心中的不满。
姜杏之听到动静转身看了一眼:“呀!”她从来没有见过人打架,况且那一对人还是夫妻,看得目瞪口呆。
陆修元捂了她的眼睛,带她往外走,声音平稳地吩咐吴提:“拦下来,别传出去。”
吴提看着互相抓扯的两人也是无语,这两人能将夫妻做到这份上也是不奇怪,应声,往回走。
坐上马车,姜杏之还没有从方才精彩的一幕中回神,看着陆修元撂下车帘,她小声问出心中的疑虑:“若是我们没有过来,他们还会如此吗?”
陆修元靠在车壁上,双腿闲适地敞着,长臂一展,揽她到自己的怀中,声音温淡:“会,欲壑难填,当一个人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的欲望贪念时,要么幡然醒悟及时止损,要么就会为此付出代价。”
姜杏之听完沉默下来,怎么办呢!
她也是个贪心的人,姜杏之原以为自己是个很容易就满足的人,现在才明白,她很容易满足,是因为她过去拥有的太少。
如今不同了,她有道长,有一个自己的家,姜杏之趴在他怀里,垂下眼眸,她害怕有一天,上天会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收回去。
她舍不得。
姜杏之都快忘了,自己是活过一世的人了,她与别人不同,别人脑子里会记着自己的生辰,亲人的生辰和各种重要的节日,而她却比他们又多了一样,她还记着自己的忌日。
姜杏之觉得自己好像个小偷,战战兢兢的享受着偷来的时光与幸福,深怕哪一天被人发现,打入死牢,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