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十五对视一眼:“屋内没有人,应当是走了吧!”
香净这才放下心。
姜桃桃大喇喇地往姜杏之床上一坐,靠在床头,怀抱手臂, 娇声说:“姜小六,你没有良心。”
姜杏之把目光从衣柜上收回来,心中忐忑,也不知道道长在里面怎么样了。
带着紧张的心情,心虚且讨好地坐在她身边:“我今日在书肆待久了,忘了时辰,没来得及去买送你的礼物,我不是故意的。”
“那些书比我还重要吗?”姜桃桃随手拿了她放在床榻旁小几上的磨喝乐把玩着。
姜杏之自然不敢点头,乖乖摇头:“五姐姐放心,我已经想好送你什么了?”
姜桃桃将手里磨喝乐的小衣裳脱下来,抽出眼神瞥她,扬了扬下巴。
姜杏之小脸凑过去,软声说:“送五姐姐一幅贴着金箔的画,好不好?”
姜杏之知道她不喜欢书画,但是贴上金箔就不一样了。
果然姜桃桃一听要贴金箔,眼睛都亮了:“多贴几些,上回我在宋家姑娘那儿瞧了一幅仕女画,画中仕女发髻上的金钗,脖子戴的璎珞,百迭裙上的金丝线都是用金箔贴的,我也要和那个一样!”
姜杏之连忙点头:“都有的,都有的,保证那画金光闪闪,夺目耀眼。”
姜桃桃听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娇嗔道:“你这意思弄得好像我的品位有多俗一般。”
时下世人好风雅,多喜素净雅致的颜色,衣裳摆件也多是如此,可姜桃桃与旁人不同,她就爱热烈明亮的颜色,金光闪闪的东西。
姜杏之看她眼色,就知道如了她的意,也不反驳,笑着松了一口气,垂眸却见她在扯手里的小衣服,巴掌大的小衣服被她扯得变了形。
姜杏之小心翼翼地说:“五姐姐,你轻点儿。”
“瞧你宝贝的样子,”姜桃桃抚平被她弄出来的褶皱,讪讪地笑着帮磨喝乐把衣服重新穿了回去,“你瞧这不是还好好嘛!”
这磨喝乐也不是多精贵的玩意儿,只是它对姜杏之来说,意义非凡,这是一对儿的,她和道长各一个。
姜桃桃把磨喝乐放回小几,翻身趴在床上:“你给她穿得这么素净作什么,小娃娃就该喜气洋洋的,我那里有好多碎布,明天让阿光给你送来,都是我小舅舅送我的大名府的料子,我做衣裳剩下来的,你不许嫌弃。”
姜杏之看她这架势,是要待好久的样子,白净的脑门上都要沁出汗了,担忧地看了眼毫无动静的衣柜,有些反应过来了,她哪里是机智,她是脑袋不太好吧!
尽管如此,也要极力掩饰,抿唇笑着对姜桃桃说:“我不嫌弃。”
“你很热吗?今晚有风啊?”姜桃桃疑惑地瞧她。
姜杏之干笑着,用宽袖扇扇风:“有,有些热。”
姜桃桃目光如炬,坐起来,上下扫视着她:“你很不对劲。”
姜杏之心都揪起来了,努力让自己镇定着,无辜地虽她打量。
恰好在廊下玩闹的蒲月爬上窗台,爪子不小心踢翻窗台上的玉露。
“咚——”的一声,玉露落到地上,屋内的两个姑娘都吓了一跳。
罪魁祸首坐在窗台上,舔着爪子,毫不畏惧,有些嚣张。
姜桃桃捂着心口,目光从姜杏之身上移到蒲月身上,气哼哼地说:“这几天你让蒲月去陪陪我吧!正好我很无聊,没有事情坐。”
姜杏之轻咳一声,松了一口气,躲在姜桃桃身后,朝蒲月歉疚地笑了笑。
“好呀!”
姜桃桃兴奋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起身,搓搓手,坏笑着朝窗台走去。
一阵儿鸡飞狗跳之后,蒲月被姜桃桃抱在怀里,怕蒲月在逃走,姜桃桃打算这就回去了。
姜杏之心里高兴,但不能显露出来,她怕被蒲月看见不开心,黛眉微蹙似是担忧,摆摆手:“五姐姐再见,蒲月你也乖乖的。”
蒲月只留下“喵呜”的尾音。
姜杏之追上去,看着姜桃桃出了院门,才转身,飞快地跑向衣柜,脚上的铃铛声又急又脆。
姜杏之握住衣柜的手柄往外拉,黑乎乎的衣柜被烛火点亮,陆修元靠坐在衣柜里,身下是她叠放整齐的衣裳,衣柜虽大,但陆修元的长腿依旧有些艰难地屈起,不过即使是如此窘迫的境地,他面上依旧不显一丝狼狈。
陆修元其实被姜杏之塞到衣柜里的时候也是震惊和错愕的。
他没有想过姜杏之会出这个主意,他更没有想到他会听着姜杏之的话,藏到衣柜里。
不说上辈子,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上位者,便是这辈子,他也没有过这种……
荒诞的境遇。
藏在衣柜里的这一刻钟不到的时辰,他已经将情绪消化了,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杏之,目光柔和带着打趣,嘴角噙着笑。
他想看她如何收场。
姜杏之手还为从手柄上拿下,视线相交,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气氛诡异。
姜杏之不知想到什么,眸子微亮,弯下细腰,小声说:“道长,你说我们刚刚像不像偷情被捉?”
陆修元:“……”
小姑娘神神秘秘的看着他,似乎在分享什么好玩的想法,陆修元舔舔薄唇,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