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么说?”
萧老太太转向了萧志杰,这个儿子做事最是沉稳可靠,能够纵观大局也能够衡量左右,是萧家的主心骨,他的意见是什么多半就不会错。
萧志杰抿了抿唇,目光在在座各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这才沉吟道:“孙家两位老爷如今在外为官,依我看没有了孙老大人恐怕今后想要调回京城也难。”一顿又道:“不过孙家下面还有个孙若齐,虽然如今只是举人,可来年春闱再试也不是没有可能中进士的,但依孙若齐自己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没有个十几二十年都不能成气候。”
萧晗咬了咬唇,眸色微沉。
萧志杰这一说不相当于是没有说,听着是不偏不倚客观分析,可他老谋深算,想来是不建议与孙家结亲的,虽说不缺孙若齐这个未来的助力,但也没得眼下将麻烦揽在身上的道理。
“大伯,”这样一想,萧晗便忍不住开口道:“孙家会如何眼下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哥哥娶得又是孙家小姐,姑娘家的又不是男儿并不牵连在政事之中,想来也是没所谓的,再则我哥哥的前程又不期望借得未来岳家的助力,这样一来这门亲事便没有放弃的必要。”
萧志杰看了萧晗一眼,唇角缓缓升起一抹笑来,伸手捋了捋长须,“晗姐儿说得也对,不若咱们持观望的态度。”
“何为观望?”
萧老太太有些迷糊了,既然这事影响不大,他们家要娶的又只是孙若泠而已,是不是还能像从前一样正常走动?
“你们女眷之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们就暂且不参与进去,等着这风头过去再为时哥儿与孙家四小姐定亲,也不算背弃了孙家。”
萧志杰话音一落,萧晗暗暗松了口气。
一旁的刘氏却是不满了,“大伯这样一说我听着可没对,虽然看着似没帮什么忙,但私下里不还是将咱们给搅了进去,真的不会受牵连?”
萧志杰扫了刘氏一眼,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道:“官场是怎么回事我比你们妇道人家更清楚,谁没被人弹劾过?想做老好人的不是默默无闻便是早就退出官场,能在这里沉浮的都有一把刷子。”说罢轻轻掸了掸袖袍站了起来,唇角一翘似笑非笑,“再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又对萧老太太拱手告辞,“儿子还有事情要忙,就先不陪老太太了。”又对萧志谦使了个眼色,俩人便一同退了出去。
瞧着萧志杰兄弟离去的背影,萧晗却是长长地舒了口气,这门亲事好歹是保住了。
萧志杰说得对,破船还有三千钉,别看孙老大人不行了,可他在朝中经营了那么些年,门生故交想来也是有的,这就是一张庞大的
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就算他舍了这些,不为保住他自己,而是为就在身边的孙若齐铺路呢?
要知道这路走得好了孙家来日才有望重新兴起,这才是萧志杰看重的道。
孙若齐的才气是有的,如今就缺乏一份干劲,若是能够狠下心来坚定信念,想来成气候也是早晚的事情。
到时候孙若泠嫁到萧家来,孙若齐最终也能成为她的依仗,而在这之前刘氏想要拿捏他们也要看看她同意不同意。
这样一想,萧晗的目光不由淡淡地扫过刘氏。
此刻刘氏已是攥紧了手帕,一张脸气得通红,萧志杰这话她是听明白了,分明是笑话她没见识呢!
她不也是为萧家着急,怎么就成了没见识的妇道人家?
刘氏忿忿不平,若真是这样,以后萧家真出了什么事可别指望她回刘家求助,门都没有!
徐氏笑着拿帕子掩了唇角,眼角斜斜地扫过刘氏,“还是咱们老爷有见地,不像有的人那么短视,连人情道义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