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又从后世的经验上寻常方案,却发现后世共和国成立之后,军校校长是由军功显赫的元帅出任。现在手下军官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显然无法复制。
……
“王翊!”军法官高声叫道。
王翊猛然惊醒,迅速站了起来,朗声道:“到!”
门外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沉重的铁门发出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打开。过道上的火把将光投进了门里,刺得王翊微微眯了眯眼睛。
扎实的牛皮长筒靴踩着湿漉漉的石砖,踏进牢房。
王翊的目光沿着这双硬实的靴子往上移动,看到了黑色军裤两旁的金线,心中已经站在眼前的是位将军。只是他背着光,看不清容貌。
“临阵僭越军职,发布伪令,是你干的?”那位将军的声音平和,但是充满了威严。
王翊心中暗道:这都已经审了几遍了,还问……不过还是老实答道:“回将军,是在下做的。”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不知道这是要可以当场斩杀的重罪么!”
“在下知道。”王翊被关了不知多少天,已经没了中气,有气无力答道:“只是当时若不变阵,放任敌军溃退,很可能给敌军留下重新整队的机会。变成大三才阵横扫过去,可以避免这种可能性。”
“你怎么确定敌人不是佯败?”那将军再次问出了一个王翊被人问了几百遍的问题。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王翊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以八个字,不再解释。
这本来就是一种感觉。
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看到那样的状况,产生一个自己坚信的念头……这是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常事,如果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谁能解释得了?
那位将军朝前走了一步,微微俯身看着矮了他一头的王翊,道:“你是乙等文凭,想过做参谋么?”
“回将军,”王翊摇头道,“我想上阵杀敌,出人头地,建功立业。”
“藁城之战,杀得敌人么?”那将军问道。
“回将军,杀得三个首级!”王翊突然来了精神,不知为何,心跳也快了许多。
“跟我走。”将军一甩身后猩红的披风,转身而去。
王翊没有丝毫停留,当即跟了出去,脚下虽然有些踉跄虚浮,心中却是亮堂堂的。随着脚下石阶到了尽头,上面的铁门被狱卒左右拉开,王翊看到那位将军站在阳光之下,浑身上下像是罩了一层金甲。
“从现在开始,”那位将军转过身,“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王翊军士。”将军在阳光下微笑道。
“军士?”王翊口中喃喃道:“我……怎么就成军士了?”
“你小子赶上好时候了,军士。”一个黑塔般高大的巨人走到将军身侧,庞大的影子几乎将王翊笼罩其中。
双翼飞虎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