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顿时,屋内响起阵阵银铃儿般的笑声。
安太妃整个人被粗犷男子打横抱起,单手揽着男人的脖颈,另一只手却不断的在男子的胸前画着圈圈;脸上笑声正盛。粗狂男子早已经面色通红,尤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腹紧绷,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显得非常的灼热;哪里还能忍得住。
覆雨翻云,巫山烟云行一遭;情意缱绻,醉生梦死几春秋。
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总算酣足的安太妃闭上眼深吸口气,看着躺在旁边的粗犷男子早已经是面色铁青,脸上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意,朝着暗处压低嗓音轻喝一声,“来人呐,带走!”
“是!”黑衣女子倒是极有定力,从暗处现出身形,就算是看到那糜烂的一幕,却是面不改色,直接将那昨日方才生龙活虎可现在形容废人的粗狂男子给扔到书橱后的暗道中,然后这才深吸口气朝着安太妃行礼道,“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安太妃面色红润,显然因为进补之后精神极好,心情倒也没有先前的烦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心里总是有股不好的预感;她眉宇轻轻颦蹙着,“丹青山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黑衣女子闻言,身子顿时僵硬了下,“晚月带人进入丹青山,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那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那么多人进入丹青山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从里面活着出来,多半是凶多吉少;可偏偏对上面前这位,有些话却不能说,只能将所有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嗯!”安太妃闭上眼深吸口气,眼底似乎透着几分深思,猛然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睁开眼,盯着黑衣女子眼神灼灼,“你立刻派人去查一下蘅芜苑顾瑾汐的情况!”有些事情越想就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先前收到的消息,秦睿和顾子齐深入丹青山腹地根本原因是为顾瑾汐寻常长生不老药;诚然,传闻中元帝塚中的那份长生不老药的确是可以治万疾;但神照功失传多年,他们知道元帝塚,知道长生不老药也不是一两日,怎么偏生现在想起这件事情了。再说了,以秦睿和顾子齐难道会不知道近来这丹青山中的异象?如果顾瑾汐没有到非要长生不老药不可的地步,就算他们再宠爱顾瑾汐,怕是顾瑾汐也不会同意让他们去的;其他的她不敢说,但这一点她还是能够保证的。越是这样想着,她的心就越发的悬了起来。因为内力被封,这段日子她整个人就好似常人般,根本没有对顾瑾汐动手;那他们……不,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想到这里,安太妃猛的抬起头,两只眼睛微微眯着,透着危险的厉芒,“查,立刻让人去查!”
“是,属下立刻去办!”黑衣女子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解,不过却仍旧恭谨的应声道。
“退下吧!”安太妃深吸口气,无力地罢了罢手。
轰隆隆——
书橱背后机关再次启动发出的巨响,可是安太妃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亦或者说早已经习惯了并不在乎。闭上眼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还差一点,就只差一点点了,神照功可不同于其他功法,为什么会被这么多人忌惮,就是因为它的特别之处,霸道,海纳百川。不仅可以收别人的内力为己用,光是吸取别人的精气这一点就完胜其他。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就算黑衣女子有心去查,可在秦睿的授意下,杨帆和沉星两人早已经将整个蘅芜苑保护成铁板一块;蘅芜苑中的下人又对顾瑾汐是忠心耿耿的;在蘅芜苑外潜伏了整整七日,她这才似乎发现了点儿端倪;杨帆和沉星出现在蘅芜苑似乎太频繁了些。
终于丹青山那边传来了消息,秦睿和顾子齐早已经回到凉都的消息不胫而走。
接到消息后的安太妃勃然大怒,眸底带着浓浓的火光,整个荣恩阁中但凡能扔的东西都被她给扔了;张嬷嬷等一干下人战战兢兢的,听到耳边那不断传来的脆响,还有那稀里哗啦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身子绷紧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烧身。
好久之后,安太妃这才冷静了下来,凝着那满地狼藉,面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哪怕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白玉被她砸到地上碎裂成片;纵然摄政王府并不缺钱可这些都是银子了。
张嬷嬷盯着地上那些上好的白瓷,还有玉器碎片,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都在滴血。
“都愣着干什么,难道还等着本夫人来收拾不成?”安太妃没好气地瞪了张嬷嬷一眼,这个老家伙最近的可是越来越没有眼力价了。
“太妃娘娘息怒,老奴立刻收拾!”听到这话,张嬷嬷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狠狠地颤抖了下,赶紧俯身上前;跟在张嬷嬷身后的小丫鬟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趴在地上,以落叶扫秋风的速度,很快整个荣恩阁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只是那些博古架却明显空旷了许多。
用过午膳是安太妃休息的时间,服侍了她这么久,张嬷嬷自然知道她的作息规律;让下人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全都收拾了之后,自己亲自给安太妃铺了床,点上了安太妃最喜欢的安宁香,之后这才墨墨的退走,末了还非常小心翼翼地阖上了房门。
黑衣女子来的时候,安太妃仍旧是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模样,想到自己之前查到的消息,心豆悬到了嗓子眼儿,嚅了嚅唇,可是到底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安太妃睁开眼,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悦,语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