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骞没再说话,沿途整个车厢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我先送你回房。”
到了顾国公府,顾子骞瞧着顾瑾汐小腿以下的衣衫浸湿,雨势越来越大,若他不看着,这丫头指不定得磨到什么时候。
“哦。”
顾瑾汐原本还想就近去趟府上的药库,但瞧着顾子骞那黑沉要暴走的架势,赶紧顺从地点点头。
回慕汐阁途中,遇上了针线房的杜妈妈,深凝着顾子骞与顾瑾汐的背影,眼底异光闪烁。
“杜妈妈,还不快走,老夫人还在房里等着呢。”
同行的何妈妈语气有些不善。
“哦,知道了,走吧。”
杜妈妈赶紧将心头的疑惑压下去,看向慕汐阁的方向,眸色有些凉。
……
谢府。
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雨不停歇;“你确定没有看错。”
“是。”背对着的人跪在地上,声音铿锵。
“当真是个有趣的丫头。”谢逸嘴角斜勾,端坐在轮椅之上,一袭素色华贵的衣衫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抬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眸底含笑。
遣走下人,流枫的眸色变了变,“爷,你为什么不……”
“已经等了二十年,不在乎多等些时日。”
当初知晓自己的双腿还能有感觉时,他也曾紧张过,恨不能立刻就离开轮椅站起来;但渐渐的,被那丫头所吸引,那种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将所有的最好都留给她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最初打算以她做诱饵,查探当初针对谢家背后黑手的想法不知不觉的消失,反而替她担心,既然她不希望暴露自己的医术,他可以等。
“背后可还有其他尾巴?”谢逸猛然话音陡转,额前的朱砂闪烁硫化。
“太子和淳亲王府都有派人监视,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处理了。”流枫压低了嗓音。
“嗯。”谢逸微微颔首,“那丫头虽然聪慧但到底还是小看了皇家中人。”她定以为这大雨绵绵,那些人会放松警惕,但她会这么想,那些人又何尝想不到;看来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了,“淳亲王府?”
“是韵宁郡主派的人。”流枫低下头,语气古井无波,意味不明。
“哦?”谢逸双眼微微眯着,“上次皇家行馆的事情查得如何了?”